后又将这落寞收起,眼神紧盯着那刀剑,声音带了些硬气。
“就这样瞧不起爷,偏爱那些个书呆子,药罐子。等爷做了大将军,看你还神气么...”
门口忽得传来侍从的声音:“爷,汴京那边来信了。夫人道是事关老将军的爵位,命你速速归京。”
孟曲看向赵且,只见他动作顿住,他问道“爷..?”
“明日下堂再走。”
他倒要看看那女郎叫他受了这样的重伤,还能心安理得么!
谁知非但心安理得,竟是连正眼都不曾瞧他。
午食时尽黏在那贺兰姐弟身边,靠那贺兰木近不说,笑脸还尽是朝着他。
赵且心气不顺,下午的课也是浑浑噩噩,在门口等了半晌,又见她跟贺兰木并肩走出来。
贺兰木瞧见他,还忙将人挡在身后,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他气的发笑,冷冷嘲讽了几句话,见女郎在那人身后,任是低头不看他。他哼的一声,立即拂袖离开,翻身上马,带着孟曲回汴京了。
他这一走,青梨愈发觉得日子过的飞快,这两月里,不说顺畅,但也是平平稳稳的过来了。
贤康堂里,她常寻借口躲这那陆清尘,下堂也不往那后院去,不知他可察觉什么,上课时那眸子浅浅淡淡,叫人看不出心绪,青梨每每和他对上眼神便觉脊背发凉。
沈家呢,则是阿姐同那聂家互换了庚帖,亲事就定在明年春日。
青梨这两月里还在思考自己如今的路怎么走。
那时她刚重生醒来,满腔的悲愤,暗暗立下誓言,除却远离那些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至亲和自己的性命,今生只要平安。可她发觉,没有权力,对她一个庶女来说若要做到这些,是难上加难。
更何况,还有个陆清尘这人精在后盯着她。
青梨心觉是王家那事给了她刺激,她一筹莫展之时,旁人三言两句,王家抄家,饶州变天。
有时她躺在榻上,睁眼看头顶的黄梁木,会有一些想法忽得溜进她脑中,她离权力中心很远,但她身边不是没有能利用的刀剑。
或许,她可以换一种活法。
***
饶州的夏日滚烫不好过,贤康堂放了假。
因着沈充再过半年便要参与科举,虞夫人整日求神拜佛,时不时抓那珠儿立规矩,或叫姨娘们跟她一起跪拜念经。
沈漆云则是闷闷不乐,因着再见不到那位陆先生。她不大会遮掩自己,那点心思早叫女席那里都知晓个大概。
这边青梨前脚刚出沈府,就听寿福堂里的窦嬷嬷走进居内,手里拿着个帖子,道“五小姐又出去疯玩了。”
虞夫人闭着眼,捏住手里的佛珠。
“这五娘比大姑娘机灵,这是要自己寻婚事。我这做母亲的拿捏不住她,随她去罢。”
窦嬷嬷捂了嘴笑道“再机灵也逃不过夫人的五指山。”
她将手上的帖子呈上,道“适才谢家的那侍婢来了,道是谢家夫人邀您去府上坐坐...要我说,谢家夫人总这样三番五次的邀您,可不是为了什么。”
“能为甚么?只不过是见我佛理上有几分见解而已。”
虞夫人自地上坐起,拍了拍两膝,却见窦嬷嬷两眼睛上下一转,道“咱们家现除了大姑娘,就二小姐一个及笄的小姐,还能为的甚么!夫人还没想明白吗?”
虞夫人咋舌,确实没想到这一层,道“这...这不应该的罢...她谢府门槛可不低。”
“门槛低不低的,不都由谢家那幺儿说了算。夫人仔细想想,二小姐前年一及笄,这谢夫人便找上门来邀您一道去烧香,可不就是个道理。”
虞夫人听此也觉有戏,眉眼露了笑意,道“确实是。”
两人这么一琢磨,立即收拾着去了谢家。直到下午日头落山,才回了沈府,与正打门口入的青梨打了个照面。
青梨下午去了贺兰府里,说是找贺兰秋,实则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