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多久,谢京韵心焦不已,再管不得旁的,抽出马鞭,欲去追那疯马救她,身边的贺兰秋见状也作势要追。
却听赶来的靖文公急喊道:“都别过去!这马既已疯,你们这样冲去惊动它!沈小姐更无活路!”
他扔过来一个长长的套索给谢京韵,喊道:“用马栓子!”
谢京韵闻言抓住那套索,二人各执套索的两端,待那疯马稍停乱窜的动静,慢慢拉马从它左右两侧过去。
然而不等谢京韵往女郎那面靠近,靖文公忽将手中套索扔了过去,正圈至疯马的脖颈,他出声喊道:“拉绳!”
谢京韵拉紧绳,套索一紧,疯马感觉脖子遭了束缚,更加剧烈的四处乱撞,比刚才的架势还更厉害。眼见女郎在马儿乱撞的架势下颠倒,若在此时跌下,地下都是乱石,恐怕.....
只听“咻”的一声,尖利的羽箭正刺中马脖,紧接着又射来几箭,通通射中马脖正中,那黑马长鸣一声,往谢京韵那个方向倒去,他见状立即驾马疾驰过去,弯腰抱住将要坠下的女郎。
青梨被谢京韵紧紧抱在怀里,心还是惊魂未定,半个身子悬在马上时,她已紧紧闭着眼认了命,如今被救下,生出重获新生的滋味,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掉。
“阿梨,哪里伤着?”
见她只管掉眼泪不说话,谢京韵一时心疼的不行,狭紧她在怀里,下颚抵在她散乱的发髻上,低声道:“阿梨,怪我。”
那边靖文公一眼没往他们这处看,而是立即下马查看马的伤势,汩汩的鲜血从脖上涌出来,黑马儿哼了一阵,便再没声响,彻底的咽了气。
靖文公骇的不行,转过头看向射箭的那人,眼神略带了些疑惑,都是是官场人,赵铮该懂得他要做什么。
他此来根本不是救那位沈小姐的,四等文官家的小姐死了便死了,总归有他施力去救人的名声,只没救成而已。
这马才是大事,官家赏下的汗血宝马,可若是在他手上有个大碍,官家心思沉,保不齐要惹了疑心是对圣上不敬。
可如今....皇家的马儿病死老死都好说,这可是被人拿箭射死的!这可如何向上头交代....?
他牙关颤颤,上前拱手道:“爷,这马.....”
赵铮只略扫他一眼,将手中的弓弩收起,蹲下身去摸那黑马在中箭之后吐出来的秽物。
靖文公见状也跟着去摸那秽物,在鼻尖闻了闻,半晌后道:“...闻着倒像是醉马草的味道。”
赵铮抬起眼皮往身后那人看过一眼。
王安倩见着那官家赏下的黑马儿被射杀,整个人也从指尖凉至心田,如今又被赵铮冷冷扫过一眼,吓的骨头都软了,险些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