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我?明人不说暗话,小五怎么招惹你了?”

甘澜被贺兰秋气的满脸通红,一激动扫了桌上的书卷,哗啦落了一地,她拿手指着青梨,厉声骂道:“谢哥哥被打,都是你害的!你跟赵且不清不楚,害他傻乎乎为你出头,赵且这等武夫,下手没有轻重..”

甘澜想到昨儿谢京韵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本就是文人,哪对付的过那等无赖,若没他们几个拉着,只怕他要给打残,真是傻子,被打成那样还给眼前女郎说话。

她抽噎一声,眼泪唰啦啦下雨似的落下,道:“谢哥哥受了伤,回去就发了高烧,都怪你...你真是扫把星!狐媚子!下流胚子...”

“你说甚么呢?”

贺兰秋把手里的棋子一扔,自地下站起,撸起袖子,手叉腰侧,一副要理论的模样,青梨见势忙跟着站起身拦她,道:“阿姊!”

男席的常宏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喇叭似的喊道:“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做什么呢?”老先生的声音传来。

孟幡正因着昨儿的事烦闷着,两个混小子直接在贤康堂门口打起来,闹的不可开交,今日这女席竟还不得消停,入目就见贺兰秋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满地的书卷,一边盘坐着的甘澜泫然欲泣。

他一时气急攻心,骂道:“没妄想你们这几个都考取功名好让老身脸上有光!竟连清静都不给我留,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才会来教你这些泼皮,可惜我不是菩萨转世,实在无能,点化不了顽石...贺兰,你自来贤康堂,踩坏我多少株花,玩断我多少木尺?课上可记下半句诗?”

贺兰秋忿忿不平,狠狠瞪一眼甘澜,道:“先生不分青红皂白,是甘澜她....”

孟幡白胡子翘起,狠狠拍两下桌子,道:“出去!到外边将这贤康堂的受学之道抄上百遍再回来。”

甘澜收了抽泣声,将身子坐直,抬头看青梨一眼,眼底有股大仇得报的愉悦意味。

青梨拧眉,正要给先生求情,就见他摆手道:“沈五,你给我坐下。”

贺兰秋拉青梨坐下去,气呼呼转过身对孟幡道:“走就走!先生年纪到了,两叶掩目,双耳塞珠。我贺兰家族行医,明儿给您带几味药来,定叫你耳聪目明,反老为少。”

这话暗讽意味十足,孟幡拿戒尺指着贺兰秋,道:“你..你..”在他骂出声之前贺兰秋已疾步走出书堂,留堂上几人面面相觑。

“哈哈!”常宏正捂嘴偷笑着,忽听先生道:“常宏,你昨儿参与那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也出去!”

“啊....”常宏哀嚎一声。

“出去。”

***

青梨从堂前出来寻贺兰秋,就见她跟常宏正在西面园子玩闹,不知哪挑来的棍子正练在习打马球的动作,将老先生种的花草尽给踩瘪了。

“诶,就得这样!...诶,不对不对,常宏,你这傻子!”

贺兰秋一抬头看到青梨,惊诧道:“小五,你怎么也来了?”

青梨本来还担心贺兰秋会伤心,谁知二人乐的其所,乐呵呵玩的高兴。

“我也将先生气着了,他叫我出来同你一同抄字。”

贺兰秋哼的一声,道:“他今日吃了火药,我才不同他一般见识。抄字,那不可能!”

她转过头瞪常宏一眼,继续跟青梨道:“我就说这赵且总盯着你是不安好心,想娶你,呸,他做白日梦呢..确实可怜了那谢公子..但甘澜也不能这么说你呀!她自诩端庄才女,原来都是装的,内里跟那沈二一样趾高气扬!”

青梨跟常宏对视一眼,见他将嘴巴闭的严严实实。

“姐姐下次别再替我出头了!这种小事由着旁人说,我不在意。”

她早已过了一辈子,对这种尖利刻薄之语无所畏惧,只是不想贺兰阿姊被气着,牵连她珍视之人,她定要报复回去才行。

贺兰秋招呼青梨上来一块玩儿,“不说这个,过来,我教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