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府兵是过于残暴了。当初骊山那几日,郭佶确有不臣之举,陛下要将他治罪,也可。但郭佶并非常人,他坐拥东西两川,数万人马,陛下今日在大殿之上,当众大喊要将郭佶治罪,岂不是给了他应对之机?他若为了自保而先行举兵,陛下措手不及,如何是好?“看向这张和清原公主肖似的面孔,徐采心中的愁闷不言而喻,“陛下忘了在骊山时,公主殿下是怎么说的了吗?”
皇帝慢慢平息下来,脸色却冰冷无比,“好,我要杀他,只告诉你一个人,你跟我说,要如何做。”
“陛下稍等。”徐采走至殿外,命传召固崇、姜绍等人。
不多时,固崇、姜绍等来到紫宸殿,固崇道:“陛下,奴已将西川监军院的奏疏都找了出来,令宣慰使熟悉之人对比他的笔迹,书信的确均为伪造。”
“阮福,”徐采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安南宦官,“你并不会武艺,受了重伤,既能躲过刺客,又能躲过西川追兵,能耐简直是大得很。”
阮福睁大眼睛,“舍人,奴自幼卑贱,什么样的苦没吃过?莫说刺客和追兵,奴自幼在滇西深林中谋生,遇到老虎豹子也有的。”
这人巧舌如簧,皇帝频频点头,箭在弦上,拉也拉不回了,徐采迫不得已,道:“陛下,郭佶诛杀府兵,隐瞒宣慰使死讯,犯下了欺君之罪。郭佶对皇后郭氏甚为宠爱,陛下可先将皇后软禁,以其病重之由,传郭佶进京。”他清淡的目光在阮福身上一掠,“为免郭佶疑心,陛下先将这个阮福以谋害宣慰使之名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