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辉沪出事了。”
“啊。”
“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
“怎么了?”
“一早朱安槐和他老爹都被警察带到经侦科了,估计不到明天就会看到新闻。” “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是厉择良干的?写意紧张地问。
吴委明拿起电话向写意复述了自己得到的内幕。
原来,那朱安槐虽然在辉沪挂了个总经理的名字没有实权,但是却因为父亲的关系可以在账目上做些手脚。
他挪用辉沪的公款去炒股买期货。上半年赚了以后,却更贪,没有取出来将公款补回去。从五月开始股指下滑以后,这三个月已经两股指数下跌到最高点的百分之三十不到。 这是什么概念,平均一万跌成三千。
“如果你是朱安槐你怎么去还这些公款?”吴委明问。
“那种人渣我做不来。而且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我更不会做。”
“如果,我说如果,考下你智商看脑子摔坏了没有。”
“我要是他,”写意想了想,“往坏处做的话,干脆弄一批大项目的无抵押贷款出来,做假账。公司人一查到就说是内部关系,再搬出董事长的名义做担保。”可是这样会成恶性循环。
简言之就是,拿银行的钱去做股票,赔了以后急需还回去的公款漏洞填不了,就再造一些假的贷款去还前面的漏洞。而那些贷款根本就是空户口,如果借钱的是张三企业,可这世界上哪儿找这个企业去,一查就穿帮。
于是,他家虽然是开银行,却不过只是帮人家保管一下,钱终究还是别人的。
“你要是做起坏事来,肯定要比那朱安槐聪明的多。他一遇大事就腿软,这法子不是他想的,是他老爹为他擦屁股做的。所以银监会一来查账,就把父子两个一起兜了进去。”
可是无抵押贷款的事情,估计很多银行都有,这是行规了。她知道确实某些银行在做这种无抵押的贷款,虽然风险大但是收益也是最大,默契下的黑市交易不用执行央行贷款利率的标准,可以自己上浮很多个百分点。但是资金不能太大,否则万一有个闪失怎么赔得起。
既然是行规,为什么偏偏查到辉沪身上,而且还一查就准。这个写意和吴委明俩人都没有相互点明。
这个写意明白。
她说让朱安槐付医药费,只是因为当时心里很不服气随口说说而已。但是从这个事情上看,不是厉择良在一天两天内可以做成的。
估计在辉沪有内线做他的心腹。一个心腹培养成型要多少时日和精力?所以他必定将这个事情筹划了许久,然后在朝夕之间将辉沪化为乌有。
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
想到这里,写意将环住抱枕的一点点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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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不该这样动用那个内线。”薛其归说。
他们培养内线将辉沪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柄捏在手里,其本意并不是要搞垮辉沪,而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为厉氏准备的一个可以反弹的筹码。
而厉择良居然为了泄一时之愤,提前动用了它。
厉择良看着窗外没有答话,薛其归识趣地不再提什么,退出办公室去。他侧了侧头,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厉择良在公司的话越来越少,个性愈发阴沉地厉害。
回到家中发现写意有些异样,他问:“你看新闻了?”
“恩。这医药费是不是太多了点儿?”她说。
“写意,”他原本在拿碗筷,却停下手中的动作,“你现在和我一起,倘若有人要动你半根头发那都是和我过不去。”
他似乎有些不悦。
确实他为她出气,她却在怜悯对方。
写意察觉到他的异常,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说:“阿衍,你生气了?”
“没有。”他倒否认地直接。
“没生气的话难道是在吃醋?”她故意说,“我同情那个朱安槐你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