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随着世族轴心人物谢太公那辈人的凋零,又无像王孝公那样的人才出世,兵权其实早已丧失,只剩一副空壳留在军中。

宝因想起那篇策论,眨眼笑道:“罹四爷是瞧中了哪里的去处?”

“河源郡。”王氏说出三字,话里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还不是去做什么司马幕僚,想去领兵打仗,你说绥哥儿当年是身为长子去拼前程的,如今林氏也要起来了,他不好好留在建邺帮衬自己兄长,反还要往会死人的地去。”

如今西北是有外患。

林卫罹终究还是因草场的事,生了从武的心。

宝因暗叹一声:“他兄长怎么说的?”

王氏摇头:“绥哥儿一句话都没说。”

说到这里时,玉藻正巧端着热汤从里间门口进来,她们也就止住了话头。

后面两人也只聊了些家常事,王氏更是主动说起林勤带回来的那对母子,她脑子还是清醒的,只与林勤说留下她们母子可以,聘妾也可以,但她原来瞧中的那个侍婢都已到人家里去瞧过了,嫔妾的通宝也给了,只差一纸文书,该纳还是要纳的。

且孩子的事她也做不得主,毕竟是要入家谱的,过继也该是族内的,便是她同意,林氏旁人也不会同意。

左右也纳了妾,还不如生个自己的,实在没有,再从旁支过继就是。

林勤最后也依了她的话。

宝因听完这些,视线微斜,扫了眼被林妙意、林却意簇拥着的大姐,随后舀起一匙热汤入口。

戌时刚过,二门外的婆子便寻来了这儿:“三太太,三老爷要回府去了,正厅那边找您呢。”

王氏连忙起身,被婆子拥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