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邓子战战兢兢入得殿内:“娘娘,有个年轻姑娘在殿外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与娘娘说。”
德妃面色好似冻住了般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娘娘?”
德妃声如蚊蚋:“不见。”
小邓子蹙着眉:“那姑娘说……她有娘娘侄女的消息。”
德妃闻言眼珠动了一动,缓缓朝小邓子看过来。
德妃语气虚浮无力,嗓子也有些发干:“你刚说什么?”
小邓子只得又重复了一次:“那姑娘说有娘娘侄女的消息。”
德妃支起胳膊,吃力地从软榻上坐起来,缓了口气:“让杏儿来给本宫梳妆。”
“是。”
待德妃梳妆完毕,便由婢女搀着去前厅召见姜欣然。
姜欣然难免紧张,手心里又开始冒汗了,好在她能稳住自己。
刚一入得前厅,她便感受到了这座宫殿极致的奢华,目之所及金碧辉煌,装饰精细巧夺天工,哪怕是大门上的一块玉石,墙角处的一块壁毯,都堪称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无一不体现皇家的威严,无一不体现皇上对德妃的宠爱。
而那个被人唤作“德妃娘娘”的女子,正满身华服地坐于首位,雍容尔雅,清丽端庄,娴静的眉眼里有几分郑淑娴的影子,尤其是那双单凤眼,竟也能品出几分蓁蓁的味道来。
德妃头上钗镮叮当作响,语气却沉静而清冷:“你是何人?”
姜欣然跪伏在地:“回娘娘,民女乃明德街一卖书的商贾。”
“商贾?”
“也曾是侯府楚世子的妾室。”
“原来是你。”德妃略略一怔,她曾从郑淑娴口中听到过她,也知晓正是因为她,郑楚两家的亲事才泡汤:“你且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你的样貌。”
姜欣然依言轻轻将头抬起来。
华服裹身的女人意味不明地一笑:“倒是有几分颜色。”顿了顿,又问,“你称有我家淑娴的消息,如今她在何处?”
? 119、欠他
华服裹身的女人意味不明地一笑:“倒是有几分颜色。”顿了顿, 又问,“你称有我家淑娴的消息, 如今她在何处?”
姜欣然面色从容:“若娘娘想知晓淑娴的消息, 须得答应民女一个请求。”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本宫谈条件。”
姜欣然再次伏下身:“民女不得已而为之,请娘娘体恤。”
德妃挑起眉头, 转了转指上的金驱:“本宫倒想听听你有什么条件。”
“民女想请娘娘去劝说皇上,让皇上放过楚世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德妃沉郁地卷起手指, 抽动嘴角冷哼一声,“楚世子害了本宫的兄长, 你现在竟想让本宫去劝皇上放过他,这不是异想天开么?”
“娘娘, 郑尚书今日之困境, 乃是他自食其果,并非旁人所害。”
德妃沉默了片刻, 暗暗咬牙:“那若是本宫不答应呢?”
姜欣然吸了口气, 支在地上的手掌也暗暗卷起来, 语气铿锵有力:“那民女便不会透露淑娴的消息。”
德妃的面色狠厉了几分,“你若敢不说,本宫便将你杖毙。”
姜欣然神情镇定:“民女哪怕被杖毙也不会透露丁点,民女死不要紧,但娘娘怕是自此再也无法得到淑娴的消息了。”
“怪不得淑娴说你是个贩子, 没成想,你竟算计到本宫这承晖殿里来了。”
“民女承认自己是在算计, 恳请娘娘看在淑娴的份上, 允了民女这一回。”
德妃沉默了良久。
她沉默时, 她便伏在地上静等她的回复。
于她而言,这是一场押上自己性命的豪赌,赌德妃的良知及怜悯之心,赌德妃对郑淑娴的关爱之情。
良久后,德妃终于长长叹了口气,嗓音有些暗哑:“好,本宫应你。”
跪伏在地的姜欣然胸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