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最后三田还是打开门,找借口的表示怎么说他们现在也还是夫妻。

客厅里的佐久早在打扫,虽然屋子并不乱,但他思绪乱的时候就喜欢做清洁的工作,重复琐碎以达到让自己平静。

屋子里关于他们两个生活的痕迹几乎没有,两人分居快有一年。连结婚拍的巨幅都被放在了储物间,所以他拧干毛巾擦着积灰的照片。

一遍遍的仿佛自己可以回到那个现场。

照片上三田漂亮异常,比佐久早想象中还要让他更加心动,他在一个纸箱里发现了许多三田收起来的摆件,一点点的擦拭努力的回忆。

十九岁的佐久早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给妻子带来幸福。

“..你哭了?”

佐久早抬头,三田意识到她自己不小心出了声,顿时懊恼的转身离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就跟了出来,这一下她不得不装作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直到晚饭佐久早都还在,甚至饭菜也是青年亲手做的,那股和佐久早新婚时的场景再现。

她所恐惧与害怕的感情过于浓烈,最后仓皇离开了餐桌,过了一会房门被敲响,佐久早的声音经过门板传导有些发闷。

他说,不吃晚餐会影响身体,他不会出现的,饭菜他放在门后。

“你总是把我衬托的像个坏人”

门外要离开的脚步停下,三田看着紧闭的房门,在不面对的时候她才能说出心里话。屋外的雨彻底落了下来,三田再次陷入昏暗的环境。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离开她,她困囿在记忆里。

幸福对她来说总是稍纵即逝。

从有记忆起,三田的家一开始还是普通的家庭,然后随时间有了波折。

为了逃离家暴的父亲,母亲带着她离开了兵库县、来到东京。单亲妈妈的压力太大,早出晚归是常态,所以年幼的三田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饿了就吃面包,无聊就拉琴、画画。

更多时候她会坐在出租屋狭小的阳台上,等着妈妈的身影出现,不过这要等到很晚很晚。

有一次她不小心误关上了房门,被锁在了阳台一整天,那天就是个台风天气。时至今日三田都忘不了那股逼近死亡的恐惧,没有人注意到被困住的她,对于那段记忆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大抵是害怕到昏迷了过去,只有凌晨回来的母亲发现。

并没有安抚,醒来后是母亲几近崩溃的模样,斥责她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非要给她惹麻烦。她说她带着她快要疯了。

“我就不应该生下你,都是因为你”

人在情绪激动时口不择言的会说出许多,女孩无措的什么发不出声音,她更害怕会被丢掉。

于是三田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她是母亲的累赘。在那之后她安分的只待在房间里,不再做让母亲操心的事情。

她总有一天会被抛弃。这样的不安缠绕了她整个童年,催生出的恐惧让她心思敏感多疑,她几乎没有朋友。

所以在一场意外发生导致的失明后,她其实是想死的。或许死了以后,就不会有恐惧不会害怕了,她自己抛弃了自己。

为了不惹麻烦,三田准备出医院再自杀,但意外就是突然发生的,她被佐久早求了婚。

佐久早圣臣,三田并不陌生这个名字,有名气的排球新星,彼时在稻荷崎里她就常常听周围演奏部的同学说起井闼山。

他们就是在这样的偶然下结婚,三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几乎是闪婚一样的把自己卖了。

不过,话也不准确。

佐久早是个很好的恋人、丈夫,她的眼睛也是在对方的照顾里渐渐复明。佐久早是个完全健康的人,家庭美满、事业有成,她就像是倒了一辈子霉才抽出大奖。

没有人不会对耐心又温柔的爱人动心。

屋外的雷声越来越响,三田恍惚的又像是回到了阴冷的阳台,雨水尽数落在身上。她无处可避,嗓子都已经喊哑。

她真的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