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直表现温和的继子突然展露了另一面,严厉的语气吓住了三田夫人,她结巴的好半响才说出完整的话。
“没事的,绯夏她早习惯了”
角名闻言怔楞,不可自制的心涩,无言以对后他缓下情绪,转身离开。找到三田的时候,她独坐公园望着日落,此时回家的小孩不少,都牵着父母的手高高兴兴的离开。
公园渐渐变得冷清。
他好像能看见许多个时间里,独身的少女守着沉下的日头,从白天到黑夜。
他觉得她实在不幸运。
再后来因为同一个高中,两人自然的住在了一起,角名能了解三田的机会也多了起来。少女性格寡淡,是个就算好几个星期不说话也能过活的,她似乎不喜欢视线聚集,在学校里时常带着口罩,连社团都没有加入。
因为行为的异类,三田好几个学期都没有交到朋友。
她的生活除了提琴,便就是画画,或者长久的望着什么而出神。
在角名的记忆里,三田一直都是一个人,偶尔他会有就算哪一天她无声离开,可能都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念头。
虽然有心的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他自己的想法会造成对方的困扰,角名才按捺住,如此也不会在人多的时候去找她。
喜欢是什么感觉?
是只要见到她便会不自觉的心情好,是只有他们两个在的时候,他无意识的身心放松,是见到的许多都能带入到对方身上,由物及人。
下雨天路边的蜗牛都会引得角名驻足,忍不住的帮忙将淋湿的蜗牛移到树丛里。
三田文静的性格和蜗牛有些像,总是遇事缩进壳里,角名想着想着笑了出来,低声能对着蜗牛说,“快些走,下雨天要注意安全”。
也是在某个雨天里,角名知道了三田的弱点。她恐惧的事情很多,是个敏感又脆弱的小孩,那些看起来的不好相与都是伪装,实则脾气好的像是没脾气那般。
角名没见过三田生气,少女也有些过于好养活了。尤其是在发现她一天只吃一顿的时候,角名好半响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意识到她就是这样过了许久。
从一开始的挨饿到养成习惯,她过去过得很不好…
望着少年的沉默,三田恍然看见了对方眼神的意思,心疼也有,自责也有。
心疼源于她的可怜,这样的眼神三田常常能看见。但、为什么自责呢?她却看不明白了。
角名并没有给出什么承诺,也没有另外说什么,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有了这一件事情在前,此后两人的三餐几乎都是一起,纵使角名有部活在身,也会记得赶回家里,仿佛不这样做她就会饿肚子一样。
他无声的付诸行动。
他对她过于的好了。
三田不擅长应对这般善意,能做的也就是躲开,但偏偏少年的分寸感让她连躲避都做不出。
回过头来,手上就多了杯温牛奶,一想到角名对他妹妹的模样,三田只觉得对方真是好哥哥。
她想和他成为一家人。
一旦天气转换,三田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雷雨天她更是睁眼到天明。这是角名之后才知道的,他常常歉疚为什么不早些了解。
少女提起过往事情的时候语气都是平静的,他了解她的伤痛是滞后的,他们之间存在时差,每每角名想心疼,三田的伤口却早已愈合。
于是当讲台上的老师提出回到过去的议题时,支着手听课的角名开了小差,他最想回到三田绯夏的过去...
也正因为两人的兄妹关系,角名在意识到他自己的感情后,始终没有说出口。他依旧在本分的位置上,做着力所能及的。
也因此多年后只能看着喜欢的人与佐久早结婚,他还是没有跟上她的时间,慢了一步。
角名说不上那种心情,但他确实想看见她幸福。
三田绯夏的前半生太苦了,如此,他给不了的能有人取代,欢声庆贺的婚礼间角名交了礼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