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有回过家,父亲也依旧是面目可憎的双面人。有许多时候,三田会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幸运的只有她一个。
所以十二岁那年,受不了的三田在回家路上站上了桥沿,久久凝望底下的湛蓝湖水。
荡漾里像是谁温柔的瞳色,澄澈明亮。这是一条鲜少有人经过的路,天空与湖面的界限逐渐模糊,似乎是张开了怀抱。
她闭上眼睛,任由风穿过身体。
世界变得轻盈。
天地倒转,温暖的湖水卷席,从鼻腔进入肺部,刺痛的窒息感渐渐强烈。
三田忽而又不甘心起来,那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架不住求生欲出现的迟,她还是个不会游泳的。
手腕上有了力气,她睁开眼睛,在刺痛中看见对方的背影,乌黑的发色。
再之后三田被拉上了岸,她也彻底失去了意识。
没多久父亲酒后犯罪被关进了监狱,在家庭所的调查里三田遭受虐待的事情被曝光,靠着舆论的可怜与资助她进入了福利院,后面也顺利上了附近的初中。
或许是上天的垂怜,在福利院的三田日子正常,甚至她的画一度被看中,她早早的接触了相关绘画领奖金的比赛。
福利院的老师温柔,同学善良,她喜欢在那般的家庭里,也愿意用画画赚钱,用自己的悲惨遭遇博得同情。
因为自尊什么的,比起吃不到饭,比起天寒地冻又都无足轻重。
除了在学校里遭受一些恶意男同学的嘲讽,她的日子比之此前好了许多。
但也只因她的一次拒绝,在回家的路上三田被拦了下来,也是在那天开始遇到的宫家双子。
宫侑自从提了保护后,开始时不时地出现在三田绯夏的面前,她倒是能理解,这个年级的男孩确实是喜欢做保护人的英雄行为。
甚至因为宫侑宫治的存在,骚扰三田已经少了,她乐得在这样的环境里。
没有人搭理也可以,三田的性格本就不喜欢与谁交流,再者她没有时间社交。除了画画,便就是学习、在发现竞赛的奖金多后三田努力的争取名额到参加比赛。
三田绯夏想要离开兵库县,离开日本,年幼的她想远走高飞,去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地方。
但她的生活因为偶然,搭上了另一种命运的开始。
诚然一开始她并不熟练多了人出现,因着和谁都习惯保持三步距离,宫侑偶尔的行为过于靠近。第一次的时候,三田下意识恐慌的抬起手,那是个减少挨打的姿势。
宫侑愣在原地,三田也无措。她知道她看上去像是个怪人,过去也常常因为她这份敏感,才没有敢靠近。他们会冷嘲热讽的说着该不会还要去找看老师告状吧,如此的笑声。
就在这时,宫治拽住了宫侑扯着人往后退了两步。
安全范围外,三田松了口气。
两人没有道歉,反倒是直接以话题转开,也曾经是有同学不慎的靠近,在看见三田的反应后对面道了歉,紧接着见过的人都开始绕着她。在宫侑和宫治的面前,三田久违的感受到了自己是个正常人。
是以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里,三田堪堪放下了这份戒备心,她也交到了朋友。
某日宫侑熟练地跑进三田的教室,直奔着对方的座位,随意的就撑手搭在三田的位置上。
“过两天来不来看我和阿治的比赛,这可是参加全中大赛的最后一场,很重要的哦”
三田合上课本,对于宫侑来说哪一场比赛不重要,每回的话术都说是特别重要的比赛。不过三年的相处,三田确实一次都没有去旁观过宫侑他们的排球赛。
宫侑并不意外对方一时没有回答,毕竟在他看来三田绯夏的性格就是如此,他有时候还会佩服怎么会有人可以做到好几天的不说话,真的不会憋死吗?
没由来的他嘟囔了句,还是冷冰冰的模样。
“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父亲的话响起在耳边。
当下与宫侑说出的话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