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改个时?间?”他小心翼翼地问。
“再说吧。”岑绵生硬地回。
说罢,她小声?说了句“注意安全”,便关上了门?。
听到门?后响起快步离开的声?音,岑绵敛了敛眸。
这几天,她满脑子都是今天的情形。
她想到了一万种可能,期待过?,抗拒过?,盼望过?,焦虑过?……可独独没想到,他会临时?有事,无法赴约。
或许冥冥之中,他们两人的结局早已注定。
他们之间,根本没有缘分。
岑绵锁好门?,从门?口离开。
她想,要不算了吧。
将?这份心意在心底藏好。
以后,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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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区丰云路的一栋公寓,9层。
沈岁寒赶到案发现场时?,警察已经将?现场封锁起来。
痕检和法医部的同事正在现场勘查,值班的周黎森和贺寻简单了解情况后,便和公寓的管理员去取监控录像了,此时?还没回来。
沈岁寒朝门?口的警员示意了下证件。
穿戴好装备,他瞟了眼门?锁的方向,而后快步走进公寓。
今天法医部值班的是老徐,他正巧从卧室出?来拿东西,甫一看到沈岁寒,他歪了下脑袋,示意卧室的方向:“进来看看。”
见他满脸严肃,沈岁寒不禁蹙起眉尖,心中腾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他随着老徐快步进入卧室,里面的场景令他不寒而栗。
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温馨异常。
除了床上的景象
女人面容安详地躺在双人床的正中央,双目紧闭,面带微笑并不是真正的微笑,而是用鲜血在唇角两侧画出?的笑脸。她的身体笔直,双手放在胸前,手里握着一枝红色的康乃馨。
模样安详又诡异。
一切都是那样安静、祥和。
明媚的阳光洒在卧室里,寂静无声?,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麻雀的啁啾声?。
可一切又是那般脏乱不堪、惊心动?魄。
女人僵硬的身体上遍布刀伤,已然干涸的血迹淌得到处都是,被褥、床单甚至地毯都被血水濡湿,凝固成深浅不一的难看的颜色。头顶雪白?的墙面被人用血写上“Justice”的字样,在阳光的照耀下,变成一种奇异的黑红色,隐隐泛着刺眼的光泽。
老徐简单向沈岁寒介绍了死?者情况:“死?者身上共19处刀伤,多?发性锐器创伤导致的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凶器就是地上那把水果刀。老赵他们已经检查过?了,是从死?者厨房拿的。”
他看了看尸体的方向,面容恬静的女人身上却染满血污。
饶是见惯了这种场景,他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
“现场采集到多?组指纹,老赵他们拿回去检验了,具体情况你?等他们通知吧。不过?……”
老徐话还没说完,沈岁寒歪了下脑袋,接过?他的话茬:“不过?,很?可能凶手戴手套行凶,检查不到他的指纹?”
“你?怎么知道?”老徐有些惊讶。两人一进来,他就一直拉着沈岁寒检查尸体,沈岁寒根本没来得及看那把凶器。老徐朝沈岁寒点点头,“你?眼睛也太尖了,按照凶器上的血迹分布,凶手是戴着手套行凶的。不过?老赵他们把这里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争取找到更多?线索。”
沈岁寒扯着嘴角笑了笑,他不置可否,而是将?目光停在墙上那行血色的“Justice”上。
不知他在思考什么,神?色沉沉。
老徐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向墙面,不免发起牢骚:“你?说现在的人,是不是影视作品看多?了,精神?出?问题了?杀完人还要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把自己?当什么?‘正义使者’?”
沈岁寒喃喃道:“不是影视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