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原是杨婆子。“那要是这么说, 你家那屋还安门干啥?反正也没啥见不得人的。干脆,有啥事也别搁屋里说,都上院里说, 也让别人听听呗。”

早在看到春花娘时,杨婆子就躲到了后头,听见春花娘的话,更是连头都没敢露。春花娘那手多有劲她可是一清二楚,上回自己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若是早知道春花娘也在院里,她是万万不敢开口的。

其余人就嘻嘻笑起来,人家愿说就说,不愿说就算了。反正早晚也都能知道。见春花娘还在盯着他们,几人打着哈哈都走了,杨婆子跟在后头,也灰溜溜地走了。

许是有了春花娘那一番话,许是也有别的原因,等后头再有人从院外经过,都只是出于好奇看一眼,紧接着就都过去了,没人再驻足观看。

等肉剁完,先把调料粉放里头拌匀,再放酱油、盐和水淀粉,还要放一点点白酒,白酒除了可以增加香味,还能防腐。接着就得一直搅拌,直到把肉搅上劲,就可以灌肠了。

因肠衣是头一天就送来的,昨天秦家人就给收拾好了,现下就泡在清水里。拿起一截肠衣,全都给套到漏斗底部,最底下用棉线系好。

这漏斗是秦雅专门找人做的,底下比灌酒那些要粗一些。一手握着漏斗,一手舀起肉馅放到漏斗口,用粗筷子把肉馅挤进漏斗。灌肠不能灌得太满,太满了煮的时候容易胀破肠衣,大约灌个八分满就行,用手捏一下,能捏扁就行。

灌好一截肠衣,还得隔着一尺远,就得用棉线给系上,分成一节一节的。再拿针在每节上扎几个眼排气,就可以挂到阴凉处。就现在这个天气,差不多一两个时辰就能把表皮给晾干了,然后就可以上锅煮了。

煮香肠要凉水下锅,不能烧大火,得用中火,等锅边的水泛起小泡泡就得改成小火。煮香肠不用盖锅盖,瞧着香肠一个个都浮上来,那就是熟了。头回做若是不放心,就切开一段看里面的肉是什么颜色,若变浅了就说明熟了。

香肠除了煮,还可以上屉蒸。蒸香肠和煮香肠比,口感要干一些,没有煮的水润。当然也不能用大火,容易给香肠胀破。

“姐,你说仓屋那儿会不会有耗子啥的?”香肠煮好后,秦大川搁屋里就有点坐不住,那屁股就跟长了针眼似的,在炕上来回挪动。

“那你今晚别睡了,坐那儿看着吧。”

“不是,那可不行,明天我得早起呢。”

“那房前屋后的都给放了夹子。耗子连门都进不去。再说了,那香肠也没和粮食放一屋,耗子不都磕粮食嘛。我觉着没事,娘,你说呢?”

“要不,咱把香肠给放灶屋。说实话,我倒是不担心耗子,就是怕有人。今天可是有不老少人往这院里看,保不齐就有那坏心眼的。万一后半夜摸进院可咋办?不管咋说,他再胆子大,也只敢上仓屋,咱这屋他肯定不敢进来。”

经陈氏这一提醒,秦雅才想起这茬来,她光想着防那耗子,把人给忘了。几人赶紧起身,不止把香肠拿进来,就连那肉也一并给抬了过来。怕灶屋里热,还把窗户给打开了。十月末的风那是飕飕的冷,把几人给冻得直哆嗦。上炕捂了被子坐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唉,这赚钱可真不易,不止干活累,这心也累。防着耗子不算,还得防着人。就咱这村子,你别看平时见人都乐呵呵的。那是大家都差不多。但凡有一户人家冒头,若是家里人口多还好,就像咱家这样的,有时候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我就怕这万一被啥人给惦记上。你说这……”

陈氏这担心倒也不多余,以前家里那些生意,都还能避着人点,就是那花饽饽,也没啥人惦记,毕竟没摆到明面上做。可这香肠不一样,那么多肉,全村那么多双眼睛可都看见了。这还只是一天,等过几天,指不定给传成啥样子。

“娘,您别担心。我前几天还和大川商量来着。这香肠生意,咱也就做这一段。这不是才开卖,王掌柜那头也不是太有底。若这批货卖得好,我就想和他商量商量,把那调料卖给他。咱家以后只负责调料,其他的都让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