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咋赔咋赔。”

陈氏哼了一声,没搭理他。赔?咋赔?要是人苏掌柜怪罪她家,那得少赚多少钱?他赔得起吗?

“那你说,赔多少?男人就得有个男人样,别婆婆妈妈的,给个痛快话。”

“一两银子行不?”大牛咬咬牙开口,她娘总共只偷了那么一回,这第二回还给抓住了,一两银子咋也够了。大不了回头他多跑两回码头。

一听这话,陈氏和冬生娘都忍不住多瞧了他两眼,倒是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有种,没办那抠抠搜搜的事。庄户人家攒下这一两银子可不容易,风吹日晒,披星揽月,顶着大太阳地在地里干活,一年也就能攒下那么二两银子。

只这么一来,陈氏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两银子着实多了点,都不用问闺女,她自己就知道。“这也太多了。婶儿也不是要狮子大开口,讹你们一把。这钱要是拿了,婶亏心。这样吧,你们就给三百文得了。”

“三百文也……”枣花娘刚开了个头,就被大牛那瞪得溜圆的眼睛给吓了回去。她最是知道老大那性子了,别看平时含含糊糊的,真遇着事那也是真敢骂,连他爹都得挨说。

“那就三百文。回头我给送过来。还有,下回再做花饽饽,就不用叫枣花了。”妹子这回也是受他连累了。

枣花跟着点点头,她也知自己再不能来秦家了,不光是做活,就是串门都不能来了。刚听到她娘做下那事时,她直接给吓哭了。偷东西?偷的还是自己干活这家,这还让她咋做人?她娘干这事就没想想她?

“这事,我们不会往外说,但有没有旁人知道,我们就不知道了。你们好自为之吧。”陈氏说完,坐到炕上。这是要送客了。

丁家人自是没脸继续待下去,大牛扶着枣花娘往外走,枣花低着头跟在后头。等出了院子,那杨婆子一伙竟还在外头没走。见丁家人出来,还往上凑。

枣花上前骂道:“一个个净搁人家门口闲扯,东扯葫芦西扯瓢的。今天这事要是有人给乱传,回头我就拎着铺盖上你们家住去。反正我家名声坏了,我也嫁不出去,干脆你们养着吧。”

婆子们被吼得心尖一跳,腿直发颤,那胆小的更是直接乱了分寸,嗫嚅着再不敢上前。杨婆子也怂了,别看她总在村里胡咧咧,可也不敢说得太过火。遂遮掩道:“想是你这孩子才刚听差了。我们没说你家的事,就搁这瞎叨咕嘴呢。”

其他人忙跟着附和:“是,是。肯定是听差了。刚才都没提过你家。”

“就是,才刚我们凑一起说那老谭家的驴下崽的事。这不赶巧了吗?就让你们听着了。这误会可大了。”

婆子们不住陪着笑脸,说着好话,总算把三人哄走了。

等人走远了,几人才直起腰,朝丁家人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有种干就得让人说。”

刚进菜市,秦家姐弟就被吓了一跳――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向他俩。当然,人家也没直盯着不动,只瞧了一眼就又该干啥干啥去了。俩人也跟着往身后看,还以为后头来了啥大人物。可身后也没啥人。这就有点怪了,以往俩人过来,可从没这待遇。这个点买菜的人也不少,哪儿有人顾得上闲卖呆?

等回过头,发现不止卖菜的,就连买菜的都打量他俩几眼,时不时还要附耳低语几句。俩人被瞧得满身不自在,短短一段路,硬是走出了一里路的感觉。

秦雅穿过来这么久,还是头次有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她自觉不是个内向的人,可被一群人盯着还是让她吃不消,真想跳下车跑得远远的。

索性吃食摊子周围并没人注意他俩,两人这才长出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往日里客人都会逗上几句闷子,今天却无一例外都沉默得很。就连那最爱挑刺的几位,也是不声不吭吃完饭就走了。

这人哪,往往就是这么怪,往日里总嫌人呱噪,乍不冷丁这么静下来,竟还觉得不适应起来。再瞧旁边摊子,人家那摊上也是有说有笑的,咋到了自家这儿,就换了个样呢?即便是那日摊子上有人吵架,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