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都是谁做的。
陈氏打算蒸三锅饽饽,差不多有四十来个,能卖上几天。这东西也放不长,估摸着快卖光了再做都来得及。所以这活只有一天,后头什么时候再做就得另说了。
但这对几个媳妇、姑娘家来说,却根本就不是事。她们往日在家里,哪个能闲得着?那真是完事一样就得捡起另一样,总是活不断。倒也不是谁人苛待,就是家里一堆张嘴物,不勤侍弄着,到年根怕是连顿白面饺子都吃不上。
及至手里握着二十个铜板,几人才有了一丝真实感。她们也能赚到钱了,还是凭自己的手艺赚到的,不比那上码头扛大包的男人差。
枣花就是其中一个,她上头有两个哥哥,都是眼跟前就要定亲的,所以家里日子一向紧巴巴的,就想多攒点钱给俩哥哥定亲。每天一睁眼,就是数不尽的活要忙。俩哥哥也是一样,农忙时忙地里的活,农闲时就上镇上码头找活,有时还要打打零工。
以前她也学过绣花,可手拙,绣出来的总是卖不上价,后头她也就放下了再不绣那帕子。多抓几只鸡,再养头猪,总能多挣些钱。赶上天好,多去打草薅野菜,也能喂饱这些张嘴物。
“回来了?”枣花娘看闺女进院,招呼了一声。她正站院里喂鸡,今天闺女去秦家干活,家里的活就都扔给她了。她忙乎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
“嗯。明天不去了,只今天一天。”
“做的就是那饽饽?到底啥样的饽饽还得找人做?”枣花娘往日就是个爱唠嗑的,村口大树下总有她的身影。
“像花似的,这说也说不明白。”枣花不想说人家的事,那是人家拿来赚钱的,自家不能搁这乱说话。
“再是花不也是饽饽,还能卖几个钱?还找人做。对了,那钱呢,给你了吗?不是赊欠着吧?我和你说,她们家可是外来的,保不齐就干出这种事来。”枣花娘絮絮叨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