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弟又捂住嘴,小声说:“大山,你姥爷没给错吧?这比上次可多了不老少。给这么多你姥爷还赚钱吗?”
秦大山也不由压低嗓门说话:“错不了。不仅我姥爷、我舅有得赚,连我也分了不少。你是没见着我二婶那嘴脸,往日里她总爱拿我学徒的事嘲笑我娘,说我娘不该让我去学木匠,应该老老实实在家种地,省得每次秋收人手都不够,也不见回来钱。”
秦雅却只觉这俩人太幼稚,这几日家里人都忙得很,谁有心情跑这儿偷听。
送走飘忽忽的秦大山,秦雅就想和秦四弟商量商量劝陈氏的事。她刚一开口,秦四弟就说:“姐,你说我来个苦肉计怎么样?说不定娘一心疼,兴许就应了呢。”
炕稍的天冬却说:“要是你娘当真了,病了咋办?你爹准得揍你一顿。”
秦四弟这么一琢磨,也觉得天冬的话有道理。这几日陈氏好不容易愿意和他爹说话了,要是他给吓病了,他娘再联想起前段的事,又该生气不理他爹了。可除了这招,他也想不出啥法来,遂回头问天冬:“那你说咋办?我这头都快想秃了。”
“咱们就给娘打打感情牌。”
“感情牌?咋打?”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让你娘越来越想你,不舍得和你分开。要是不想和你分开,能咋办?跟你走呗。”天冬抢着说。
“屁大点孩子,懂得还真多。”被个五六岁的孩子给比下去了,秦四弟自觉有点难过。
“但这事年前就别提了,咋也得过个好年。”秦雅又嘱咐道,还有五天就过年了,过年就该高高兴兴的,不能总想这些伤心事。
次日一早,秦大哥几个坐车去县上买年货。过年街上人多,小孩子都给留在了家里。秦二嫂和秦三嫂这天要蒸馍馍,照顾铁林的重任就落到了秦雅身上。
秦二嫂一出门,这一大一小就在炕上大眼看小眼。秦雅捡起手边的拨浪鼓晃了晃,铁林一把按住她的手,摇摇头。秦雅猜他可能不太喜欢玩这个,就把布老虎揪过来,也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