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说的是人话吗?那是你弟。赶紧走。”

“我不去。那事又不是啥光彩事,找啥村长?”

“那你跟我去老秦家。把你媳妇也带上,她不是能说吗?这时候咋不吭声了?老二媳妇。”说完,也不管儿子同不同意,直接就往外走。

“我可告诉你,这可是最后一回。这样的事但凡有下回,我就回娘家,再也不回来,你就和你娘你弟一起过吧。咱可说好了,我去行,可别想让我开口。”

张二夹在老娘和媳妇中间,左右为难。只得怏怏跟在后头,心里琢磨待会该咋说。

路上碰见出来看热闹的汉子,张二觉得自己的头都抬不起来了。这叫什么事?偏他娘一路喊着,该不该知道的,这回都知道了。以后自家可咋在村里头待呀?

到了秦家大门前,对上秦家人,张二支支吾吾,脸涨通红,这话直在舌头上打转,就是吐不出口。刘婆子心里骂了句“真是个窝囊废”,寻思老二这也是指不上了,老二不说话,儿媳妇也在一边当哑巴,她自己更是不行。刚才软的硬的都试过了一遍。

她忽的想起回事,刚才吴老三家里的可说了,秦大丫和刘捕头好像有点啥事。她想出了点头绪,自以为拿住了秦家的把柄,冷笑道:“我这脑瓜子也是笨,这才想出个道道。我就说嘛,我家老五以前可没干过这事,咋昨儿就给堵住了?却原来是你们合起伙来给下了个套套。”

“你说,是不是你们故意的?要不你们咋就知道他们要来,还干等着他们?要是你们提前就知道了,咋不说一声,让他们别来了,现在哪还有这下大牢的事?”刘婆子把这歪理说得是头头是道,说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是这么回事。

要不怎么说人和人这差距就是大呢,你就不知道这人的脑袋是咋长的,偷东西的还怨被偷东西的没给提前拦住?那要是被人杀了,是不也得怪被杀的人没提前说,让人别杀自己?

这下就连那看热闹的都看不下去了,这是啥人?上这儿闹哄半天,还怪上人家了?看来以后这张二家也得少来往了,说不得和他娘也有点像。面对众人的点点搠搠,张二再也待不下去了。他拽起他娘就往家里走,他来这村好几年了,今天这脸皮算是被他娘给扔地上踩稀碎了。

自那日后,也不知张二是咋和他娘说的,他娘再也没来闹过。就连那两家,也没人过来,秦家的日子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就在冬月就要过去,快要一脚踏进腊月门里时,东沟村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和这次的雪比,那以往的雪就像老天爷和他们开了个玩笑,小得实在是不像样。

想是觉得玩笑开够了,也得来点真格的,老天爷再也不拿手抖雪了,干脆直接拿着盆扬雪。那雪花一大片一大片的,跟着北风,一起从天空中飘下来,把那树上、地上、房子上都给盖得严严实实。

举目望去,漫天遍野里,一片银白。没雪的日子,往远处瞧,多少能瞧着点远处村子,虽说只有个小黑点,可也算是有个影。这雪一下来,不说小黑点了,除了白,那是啥色都看不着。若不是凭着记忆,管保连方向都摸不清。就连早起推门,都费了一把子力气。那门缝都给雪堵上了,硬是使劲推了几下才给推开。

这几日,东沟村人再也没到处串门子扯闲篇的了,各个都捂得严严实实,出来扫雪了。从房门到大门边的雪当然得先扫。还有那牲口棚子也得赶紧扫,若耽搁久了,棚子都能被压塌了。若是压到了里头的驴儿,可就吃后悔药都来不及了。

孩子们当然不这么想,上学的也不用去了,都出来打雪仗、堆雪人了。一时间,村里到处是孩子的笑声,不时还传来几声大人们的轻斥声,许是光顾着玩,把衣裳都给弄湿了。

又过了几天,那积雪渐渐化了点,那路也早就被人踩得结结实实,各村之间又开始了往来。

刘力也赶在雪化时来了秦家一趟,他是来送信的。那案子已经判下了,他还记着之前秦雅说过,蹲大牢可是便宜这些人了,还不如让他们干活去。他就和潘县令说了一声,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