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了眼，弯着眼故意逗她：“送我子弹干嘛呀，我是去读书的。”

“国外很乱。”少女声音略带沙哑，“我想让你永远比别人多一颗保护自己的子弹。”

少年沉默片刻：“我还以为你会求我留下来。”

“那是你的梦想，我不会那么自私困住你。”

“那你要记住这句话，毕竟大学四年，读研三年，博士更长……你要一直等我啊。”少年没心没肺地说道。

“我会的。”少女语气坚定，“你在我这里永远可以任性做自己想做的。”

可到头来，少年为他放弃了深造的机会，收敛跳脱的性子，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军人家属，日复一日地等她回家……

“曾经？那谢先生你们后来发生了什么？”

谢文林开口打断了她的回忆，他语气平静，仿佛眼前只是个陌生人。

江鸢茗下意识低头，一滴泪砸了下去，她深呼吸想要让自己不要那么狼狈，可眼泪却越来越多。

“纸巾。”他将桌上的纸巾盒推到他跟前，飞快地收回手。

简单的动作却让江鸢茗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哽咽道：“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

“比如？”

“我被人骗了，一次次对我爱人失约，让他伤心，崩溃，甚至险些丧命，还害死了他的女儿。”

光是说出自己对谢文林的伤害，她已经费尽全部力气，而遭受这一切的谢文林该多痛。

她不敢细想。

“怎么骗的？”

“从一开始就是他给我下药，他其实有另一个女人，只是利用我去处理掉他父亲而已，还有那些我曾以为爱人无理取闹的时候，也都是他在里面故意挑拨……”

谢文林笔尖一顿，“另一个女人？”

“逃犯莫灵。”江鸢茗连忙解释道：“莫杰的亲妹妹。”

谢文林点头，目光放在快要落完的沙漏上。

江鸢茗加快了语速：“莫杰被判了三十八年刑期，我特别关照过一些囚犯，他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说完，她又将那枚谢文林留下的婚戒推到他眼下：“我知道错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跟我回家，让我用余生来弥补。”

最后一粒沙在此刻落下，谢文林盖上钢笔，语气冷淡：

“江小姐，您可以离开了，咨询时间已结束。”

“谢文林……”江鸢茗踌躇地站在门口，不肯离开，谢文林终于肯正眼看他：

“江鸢茗，你说你要弥补。”

他缓缓挽起左手的衣袖，举到他眼前。

手腕内侧有一道两指长的疤痕微微隆起，与旁边白皙细嫩的皮肤截然不同，像是一条恶心的蚯蚓。

“你告诉我，我的皮肤怎么复原？”

江鸢茗沉默了半晌，哑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不是要你的道歉。”谢文林语气淡淡：“疤痕不会恢复如初，人死也不能复生，就像你跟我，也回不去了。”

江鸢茗扣在门框上的手指越发用力：

“那就不回去了，谢文林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就当过去不存在……”

“抱歉，我已经有了新的，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谢文林扔下这句话后，离开了办公室。

在他身后，江鸢茗神情陡然一遍，眼眸漆黑如墨：“做梦。”

“除非是我死，否则绝无可能。”

第18章

谢文林被门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拉开门：

“你怎么来得那么早？”

“来给你送早餐。”

江鸢茗坦然地开口，随即侧身挤进门内，谢文林骤然清醒：“怎么是你？”

“当然是我，快趁热吃吧，凉了伤胃。”

她将一份份亲手做的早点摆在桌上，谢文林刚要发火，她便先一步离开。

“明天，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