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记小心翼翼的关切从对讲机中传出，

“莫杰，好像不清白……”

第11章

“裴小姐，最近你睡得怎么样？还有做噩梦吗？”

谢文林窝在柔软的沙发上，他眉眼微弯看向对面瘦弱的女人。

女人脸上闪过片刻空白，但很快回过神来，淡淡道：

“有，醒来时总记不清楚，但梦里却格外清晰。”

听到这句话，谢文林眼神微动。

离开江鸢茗近半个月，他的时间被密密麻麻的任务挤压到极致。

学习英语，拿到心理医生执业许可证，制定目标任务的治疗方案，确保目标通过心理评估，可以携带关键证物回国。

他从不在白天想起她，却也逃不开在黑夜梦见那道身影。

梦中，江鸢茗、莫杰还有那个孩子，一家三口总是过得平静而有幸福。

而他，也总是被心脏尖锐的痛苦唤醒，泪流满面。

“裴小姐，这是正常的。”

谢文林喝了口水，将略微翻涌的心绪压下，温声道：

“这就好比治疗过敏，想一万遍，也就习惯了。”

裴清清声音多了几分迷惘：“谢医生，你也是这样做的吗？”

他指尖颤了颤，语气坚定：“是的。”

裴清清垂下眼眸，浓密的长睫遮住了她过于冰冷的蓝眸，整个人再次恢复到拒人千里的模样。

谢文林见状，无声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是他为裴清清第三次治疗，但进度几乎为零。

孤立无援的十七年早让裴清清学会把所有痛苦都掩盖在平静的冰面下。

第一次见面，她就说过：“我不会跟你说任何事情。”

“为什么？”

“我父亲跟他心理医生说过一件事。”

女人语气冷淡，不带丝毫情绪：“第二天，他和心理医生自杀了。”

“那我会努力让我们活下去。”谢文林坚定地开口。

但直到现在，裴清清依旧不信他，继续用沉默来保护自己和他人。

谢文林起身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空白笔记本，

“裴小姐，今天我们不聊那些了。”

他坐到裴清清身旁，女人下意识地移到沙发最角落。

“我们来制定一个心愿清单吧，如果清单上所有东西做完，你依旧想要解脱。”

“我会帮你。”

他的目光坚定而温柔，裴清清转头看他，半晌才终于吐出一个字。

“好。”

隐约间，那块冰好像多了一丝裂痕。

谢文林笑着把笔塞到女人手中，引导着她一项项写下，

“裴小姐，你有什么想吃没吃到的东西吗？”

“女儿做的红苹果司康。”

“写下来，说不定会实现呢？”

“想要去看破冰？裴小姐，明天我休假，有荣幸一起吗？”

随着时间推移，原本隔着不少距离的两人越靠越近。

天色渐暗，桌上的沙漏早不知道停了多久，裴清清落下最后一笔漂亮的花体字，谢文林正要看，裴清清却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茉莉花香温和地将她包裹，谢文林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下一秒便听见裴清清的声音。

她说：“谢先生，因为你，我今天过得很开心。”

语气依旧冷淡，她放下手，那张心愿清单已经被她折起放入包中。

“还有，明天见。”

第12章

南城审讯室内。

莫灵得知坦白有机会改判无期后，要了支烟，咬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