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情况不是一直很稳定吗？怎么突然会恶化？”

护士只让他赶紧去签手术协议。

电梯门在手术室外打开，谢文林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跑得这么快。

他将江鸢茗远远甩开，几乎是瞬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好了，无论要花多少钱，我都接受，求你一定救救我女儿！”

话音落下的瞬间，手术室的灯灭了。

谢文林愣在原地，缓缓转动眼睛对上浑身是血的医生：“怎么了？手术不是刚开始吗？为什么出来？”

医生看着她叹息道：“抱歉。”

为什么道歉，女儿不还没出来吗……

谢文林的大脑好像锈住了，无法转动。

“伤者本身基础病多，之前好不容易脱离危险，但有一段时间被推出icu导致治疗中断，而且……刚才情绪突然激动引发了并发症，我们采取了所有急救措施，最终还是没能留住。”

“谢先生？！快把她平放在地上，他不能呼吸了！”

后来发生的一切，像是按了加速键。

谢文林始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站在灵堂，胸戴白花，看着进来悼念的人。

恍惚间会想，谁死了？为什么大家都要安慰他？

他越来越瘦，站在雪中像是即将枯死的树。

江鸢茗心疼地将他扶到避风的角落，将一杯热水塞进他手中，才继续去前面接待。

她前脚走，后脚莫杰就过来了。

“谢先生。”他抱着孩子，笑容阴冷而残酷，“听说你女儿死了，真可怜。”

谢文林无动于衷地坐在原地。

他走近了几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对了，你知道你女儿为什么会死吗？是因为，那天我带着孩子去看她，坦白了这一切。”

“她的妈妈不要她了，因为她有了我的孩子，她要新弟弟不要她……不仅如此，她为了新弟弟差点将她害死。”

谢文林缓缓转动眼珠，停滞许久的大脑终于开始转动。

还剩五天，他就可以带着女儿远走高飞。

但这一切都被莫杰毁了。

“原来如此。”他声音很轻，却令人毛骨悚然。

莫杰点点头，勾着唇角：“很生气对吧？可你敢动我吗？你敢动我，江鸢茗还会把你锁进……”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谢文林攥住头发猛地摁倒在地。

谢文林面无表情地掐住他的脖颈，孩子重重摔倒在地上，凄厉地哭喊。

“我为什么不敢动你？”

“你好像不知道，我就读于全球排名第五的心理学专业，全A毕业。”

“杀了你，法律也审判不了我。”

第8章

所有人闻声赶来，看的正是这一幕。

莫杰慌乱无措的求谢文林别杀他，而谢文林只是不断收紧手指。

整个灵堂乱作一团。

江鸢茗一把将谢文林拽开，扯着他的手腕呵斥：

“谢文林，你清醒一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复杂的情绪在她眼底翻涌，她既愤怒又无奈。

“江鸢茗，你知道吗……”谢文林悠悠开口，“我没有家了。”

江鸢茗眉头紧拧，她没能听出他说的意思，强压着火气：

“给莫杰道歉。”

“道歉？”谢文林疑惑地歪了歪头，她语气急切地重复了一遍。

他垂下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低声道：

“离婚吧，我不可能道歉。”

“离婚”两个字落入江鸢茗耳畔，她瞬间脸色惨白。

“谢文林！”她彻底慌了，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这件事，我绝不答应，如果要跟你离婚，不如让我去死。”

谢文林看着她猩红的眼底，扯了扯嘴角：“那你去死吧。”

江鸢茗僵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