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钢可老大了,”司机又说,“你们要到哪里啊?”
“一个钢厂有那么大吗?”江心白问。
“这你就不了解俺们这了。”听他是外地口音,司机给他解释道,“俺们这原来是矿业城市,地名都一个系统一个系统的。就像你说‘矿务局’,不是指那个局,指的是整个矿务地区。老二钢也是,一大片呢,况且这么叫的都是老人,现在那地名跟新建筑的名称更对不上了。你不说清楚可找不着地方。”
杨广生思考了一阵,形容道:“就是原来的钢厂不远的地方,一个上坡,那原来有个广播站。对面还有个人民浴池。当时很多职工都住那。”
“啥……广播站?”看起来不到三十的司机听到这个复古的名词愣了一下。
“算了哥们。我拉你们过去那边的车站,到地方你们再问问人吧。”
出租车开动了。
到了所谓的老二钢,确实跟新区不太一样,凋敝不少。但杨广生的脸看起来依然迷茫。
于是俩人边走,边问人知不知道原来的广播站在哪。问过的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终于在一个菜场门口,他们拦到了一个看起来很结实的老太太,老太太想了想:“这里原来好几个广播站呢。”
“那广播站后头有个特别大的铁门。”杨广生用手比划,“锈迹斑斑的……九十年代的时候锈迹斑斑的。对面是人民浴池。”
老太太想了想,望天:“是不是东方红广场那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