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换也可以呀,可是阿年有一个条件。”景年将猫儿放下,任由它再次跑开,冲着苏南嫣天真地笑道:

“姐姐要亲口说,你最喜欢的人是阿年。”

“为何要说这句话?”苏南嫣隐隐觉得不对劲,景年的目光虽然还是和往常一致,可她总觉得藏着些什么东西,如同万丈深渊一般看不清也道不明。

“姐姐是不肯说吗?”景年看着苏南嫣犹豫地模样,瞬间就不高兴地耷拉着眉眼,失落地蹲在地上,拨弄着青色的杂草,道:

“阿年只是想听这么一句话安心罢了,姐姐连这样也不愿意吗?”

苏南嫣听了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她多虑了,景年终究是孩子心性,想必是怕她为了荣华富贵丢下他,才这般渴望她安慰几句。

“好好好,姐姐最喜欢的人是阿年,可以了吗?”苏南嫣心疼地俯下身摸摸景年的脑袋,轻声道:

“姐姐无论如何都不会不要阿年的,平日里你不要胡思乱想......”

景年听到了想听的那句话,顿时高兴地站起了身,苏南嫣的身上笑道:

“阿年都听姐姐的!”

苏南嫣无奈地拍了拍他宽阔的后背,又叮嘱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心情比方才好了不少。

在回忘忧宫的路上,净月一直惴惴不安,靠近苏南嫣的耳边压低声音道:

“恕奴婢多嘴,虽然景公子心性像个孩子,可正如皇上所说,他年纪也不小了,挺直了身子还比娘娘高出许多,娘娘还是疏远些吧,免得惹人闲话。”

“你说的我也明白,可每次看到他,我又狠不下心。”苏南嫣为难又纠结地叹了口气,道:

“闲话就闲话吧,反正景年应当也只把我当姐姐,都是些荒谬之言罢了。”

净月也跟着轻叹一声,忽然抬起头驻足道:“前面就是藏书阁了,娘娘要不要......”

苏南嫣心尖跟着一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伫立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娘娘若是不想去也不要紧,咱们现在就回忘忧宫吧......”净月扯了扯苏南嫣的衣袖道。

“不,我一定要去。”苏南嫣郑重地甩开净月的手,像是对她说也像是对着自己道:

“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你先回忘忧宫,有人问起来就说我一个人走走,很快就回来了。”

“那......娘娘自当小心。”净月心下很是担忧,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苏南嫣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藏书阁走去,面容平静无波,可是藏在锦纹衣袖中的手早就紧紧握住,不住地发着颤。

听闻藏书阁有无数珍品孤本,本以为会有许多人把守着,可此时门口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只有春光从房檐倾泻而下,照亮了一角阴冷的石阶。

苏南嫣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顾不上多想,把心一横就迈入了藏书阁的门槛,硬着头皮向里面走去。

层层叠叠的书架上摆满了史书典籍,每一卷都清清楚楚标明了内容,没有落下一丝灰尘,想来平日里应当经常有人悉心打理才是。

转过弯来是各式各样的字画,但是大多都是名家之作,用华丽的匣子装着,井井有序地摆在架子上,一眼就能看到头,倒是方便得很。

苏南嫣焦急又心慌地在藏书阁转了好几遍,几乎将所有的字画贴都看遍了,可是依旧没有找到宋清予所说的那女子的画像。

难不成宋清予和楚落云一样是在糊弄她?苏南嫣紧锁着眉头,越想越不对劲,宋清予是太后的耳目,更无家人的威逼,又何必无缘无故用这种手段争宠呢?

藏书阁很大,苏南嫣走了几圈已经筋疲力尽,也无暇顾及理不清的这些头绪,看见前方有个梨木雕花小桌就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疲惫地坐下歇息。

天气愈发暖和,屋内的书卷笔墨的气息也愈加浓烈,但是有些已经是陈年旧书,晦涩腐朽的气息让苏南嫣不悦地捂住了口鼻。

她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