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仪因着之前被陆鹤川惩罚过,原本还有些怕,但是现下却自以为是皇上看上了她,信心满满地起了身,还刻意挺直了腰板让这身绣着彼岸花的长袍显露无疑。

“放肆!”陆鹤川在看清了鲜红色的彼岸花之后沉了脸色,威严地训斥一声,带着愠色道:

“是谁允许你在衣衫上绣这种样式的?”

“皇上息怒!”苏南仪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不甚明白地看了看衣衫上的彼岸花,疑惑地望着太后道:

“敢问这彼岸花可有何不妥之处吗?”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暗道不好,无力地解释道:

“这是宫里的忌讳,凡是冒犯者都要受罚,你怎么这么不仔细呢?”

苏南仪一颗心瞬间沉到了湖底,艰难地喘了一口气,含着眼泪辩解道:

“臣女真的不知道啊皇上,再者......这件衣衫原本也不是臣女的,是臣女的庶妹......”

“纵使你要狡辩,也不必用如此荒谬之言。”陆鹤川丝毫不给苏南仪说话的机会,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仿佛在看着一只蝼蚁,道:

“这件衣衫是穿在你的身上,与旁人又有何干系?看来你不仅不知悔改,还想着加害于人,实在是错上加错、罪无可恕了。”

苏南仪被堵得说不出话,只能不停地磕着头,哭喊道:“臣女真的知罪了,请皇上看在臣女初来宫中的份上宽恕臣女吧......”

她磕破了额头,殷红的鲜血从洁白的肌肤上渗出,顺着脸颊一路向下流去,看起来可怜又可怕,众人都暗暗往后退了一步。

“皇帝,她固然有错,但也是第一次进宫的缘故,不如......”太后不忍心舍弃最后一枚棋子,尝试着开口求情道。

“太后变得怎么这么快呢?”陆鹤川锐利的目光从太后的身上扫过,丹凤眼中尽是嘲讽,道:

“方才太后还说她是温婉知礼的人,可是却如此轻易地犯了忌讳,不知是太后年迈看错了人,还是她用什么法子迷了太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