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微臣失职,险些让歹人伤到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你可知,家贼是最难防的?”陆鹤川盯着黑衣人有些熟悉的眉眼,带着笑的丹凤眼中尽是寒光,冷声道:

“带下去好生看管,别让太后知道,就当是你将功折罪吧。”

“微臣遵旨。”岳红山领命,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陆鹤川这才放下心来,步子也轻快许多,避着守卫来到了储秀宫。此时,苏南嫣屋子的那扇窗户紧紧闭着,屋内也没了光亮。

是他来晚了,还是苏南嫣真的不想再见面了?陆鹤川一时拿不准,随意地伸手推了一把。

“吱呀”一声,木窗很轻易地开了,看来并未插栓。

陆鹤川心中暗自笑着,长臂一撑便进了屋内。

均匀的呼吸声钻入耳畔,陆鹤川摸索着来到苏南嫣的床边,借着微弱的月光端详着她的睡颜。

这时才发现她和衣而卧,想来是等过他一些时候的。细腻的肌肤覆着一层月光,愈发莹白娇嫩,让人不禁想要触碰,眉如远山般楚楚动人,却微微蹙着,似是陷入无边噩梦。

陆鹤川抬起手想要将她的眉间纾解,忽的觉得掌心有些温热,不知何时一滴眼泪从苏南嫣的眼角落下,化在他的手上。

究竟是什么样的梦,让她这么难过呢?陆鹤川有些不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苏南嫣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一下一下像是要抚平她的揪心般的痛苦。

兴许是苏南嫣感受到了一丝安慰,白皙修长的脖颈下意识向陆鹤川的手心靠去,如同猫儿一般乖巧,在他的掌心里逐渐平息,眉间也缓缓舒展开,舒服地咂了咂嫣红的樱桃小嘴。

陆鹤川一时抽不开手掌,凝视着这张和玉烟极为相似的脸,忽然间想起一件事。

还记得玉烟刚入皇宫的时候,总是明里暗里受欺负。可她偏偏太过懂事,从来没有和他抱怨过分毫。

那个时候,玉烟最喜欢每晚微微侧过脖颈,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好像那样就能得到最大的安慰。

寒风裹挟着凉意从窗户的缝隙中侵入,陆鹤川打了一个寒颤,原本迷离的目光瞬间清明。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掌抽出,恢复了淡漠的神色,这才意识到逝者如斯,心中一阵钝钝的痛。

他轻叹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枚雕刻着玉兰花的玉佩,轻置在苏南嫣的枕边,随后便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