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床榻与烛光,陆鹤川还是说着一样的话。

就算有半分真心,她也不敢信了。

“天下佳丽无数,皇上若是只想要一个娇美的玩物,臣妾可以帮您寻来。”苏南嫣的眸光冷得仿若寒冰,分毫不为陆鹤川的言语所动。

“朕只要阿烟一人,且从未当做玩物。”陆鹤川心中一梗,认真又郑重道。

他一时也有些无措,难道阿烟一直都是这样想他的吗?他如今在阿烟心里就这般不堪吗?

“皇上不必哄臣妾,这样的话可以留着往后说给别的妃嫔听,臣妾不会争风吃醋的。”苏南嫣最不喜欢他现在较真的模样,皱着眉头随口道。

虽然说的随性,实则也是肺腑之言。

不爱的尽头并非愤恨,而是释然和放下。陆鹤川是帝王,从前她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连他多看了某个小宫女一眼都会暗暗吃醋,可是现在再也不会了。

无论陆鹤川是后宫三千,还是孤家寡人,都和她没有关系。

“阿烟......”陆鹤川松开了她的双手,颤抖着捧着她的双颊,眸中似是美梦破碎般慌乱又迷茫,像是要从她的脸上找到赌气的痕迹。

可惜,苏南嫣每句话都是真真切切,也再也不会为了他赌气了。

陆鹤川失神地凝视了良久,最后不肯相信般松了身上的力道,将苏南嫣压制在身下,发烫的唇舌和贝齿不可控制地攀上她的耳朵,缠绵地亲热着,最终滑落在耳垂上,惩罚和威逼般咬了一口。

“嘶”苏南嫣吃痛缩了缩身子,喉咙里和鼻腔中皆是发出一声轻哼。

本是反抗,可是经过绵软的浸润,听着倒像是欲拒还迎。

陆鹤川空荡荡的心口像是被瞬间填满一般,不满足地继续索取着,修长的手臂随性向后伸去,精准地挑落了水红色的帷幔。

晦暗摇曳的烛火之下,帷幔印着两道剪影,一个柔美窈窕,一个硬朗坚实,在床榻上纠缠着,时不时传来几句带着娇嗔的骂声。

门不知何时漏了一条缝,景年正默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手中的拳头越来越紧,再次松开时竟是带着鲜血的。

他硬生生将掌心抠破,却未曾感觉到丝毫疼痛,只觉得心中那团火愈加无法控制。

皇上分明对姐姐做了那样过分的事,为何现在还能接近姐姐?姐姐究竟是自愿的还是被逼迫的?

若是皇上使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姐姐为何一定要选择皇上呢?他也可以啊......阿年本来就不是个孩子,只是姐姐未曾发现罢了。

景年神色微变,一改往日懵懂天真的模样,墨色衣衫在黑夜里愈发深沉,眸中渐渐染上深不见底的不甘和欲望。

为什么......那个人不是他呢?

倏忽间,眼前有一个黑影闪过,身旁刮起了一阵急速的风,屋顶上传来几声轻微却极为危险的瓦片响动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