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碧君便道:“我?家?里的事?倒还好说,可其他人非要说自己没有撒谎,你们?又如何?求证呢?还有,凶手若刻意编造些悲痛之事?将动?机掩藏呢?”
姜离想了?片刻道:“如今已有几人被排除嫌疑,那么?剩下的人也不多了?,只需要按照证供深查剩下几人,或许能找出线索”
萧碧君看着裴晏道:“我?总无嫌疑罢,当日我?下楼时,段霈血流如注,章桓三?人围着他,高晖也说他难救,那便是说,他那时已经重伤难治,除了?我?自己,与我?一起下楼之人当也算清白”
萧碧君出身将门,性情爽直,此言并非询问,而是陈述,她又道:“在我?之前下楼的龚旭,我?也能为其作证,再前面的几人我?便不好说了?。”
说至此,她又看向姜离道:“薛姑娘心事?重重,可是适才想到了?什么?不愉快之事??我?听你说的笃定,想来这毒让你看到了?许多不愿回忆的。”
她如此一问,姜离面色微僵不知如何?作答,裴晏这时道:“时辰不早了?,今日多谢姑娘配合,我?命人送姑娘回府。”
萧碧君听得挑眉,又看一眼姜离,利落道:“也罢,那我?就先告辞了?,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自再所不辞,先走一步。”
裴晏道:“卢卓,你派人送一送萧姑娘。”
卢卓领命而去,待几人离开,裴晏屏退左右,问道:“你如何?想?”
此案证供姜离也细细看过,她沉吟道:“碧君没有说错,龚旭之后的几人都可说嫌疑不大,那如今嫌疑就在同尘、李策、赵一铭,章桓、冯筝以及高晖身上,但碧君也说,当时李策和高晖手上的血迹并不多”
裴晏道:“但血指印仍指向他二人。”
姜离想了?想:“那指印并不准确,何?况,我?记得李策的供词,如今我?也能猜到他隐瞒了?什么?,他此生最苦痛之事?莫过于幼年母亲病亡,以及七岁那年被劫掳之事?,但他的证供之中皆是幻象幻境,与他经历相关的莫过于修建万寿楼,他说他看到了?建成之后的万寿楼,这话应当不假,至于其他事?,便只能靠大理寺去查了?。”
“至于同尘,他除了?与父母分隔两地聚少离多,似乎也算顺风顺水,他证词之中提到了?义阳郡的鱼龙舞,不正是只有义阳才有的风俗?这也是他思念父母之故,而章桓、赵一铭和冯筝我?都不了?解,至于高晖,也就当年在白鹭山书院时,与他同窗过几个月,此人纨绔好武,与段霈相当,但其生平经历我?也不明……”
姜离谨慎说完,裴晏也道:“最近几年他们?府上各有丧事?,但是否成他们?心结尚待查证,待查明内情,我?会请他们?入大理寺再审。”
裴晏说至此一顿,低声问:“适才可是看到了?你师父?”
姜离神?情委顿下来,唇角也紧抿,裴晏便道:“是我?的不是。”
姜离本不愿多言,但一来裴晏有歉疚之意,二来,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如今也只能对裴晏明言,她便道:“看到了?师父、义父,还有兄长,甚至还……”
她声一沉,“还看到了?从前的姨母。”
裴晏有些意外?,“你未细说过的那位故人?”
姜离点?头,裴晏不禁道:“从前许多人都问过你被收养前的光景,但你只说与一位姨母离散后成了?孤儿,这么?多年,你还记得她的模样?”
“我?幼年全靠她照顾,怎可能忘?这么?多年了?,她或许……”
姜离眼瞳微缩一下,似不敢将那推测直言出口,裴晏道:“那你可还记得她名姓、形貌?这些年大周虽有天灾不断,但世道尚算承平,或许能找到。”
姜离摇头,似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你不必费心,如今之计,还是魏家?的案子要紧,今日这毒算是辨明了?,时辰不早,我?也该告辞了?。”
裴晏默了?默,“我?送你”
二人转身出门,又沿着回廊往楼下去,待走到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