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果真要?在云平坊买铺子么?这头铺子价格不高,可名声属实不大好。”
铁男打听了这些日子的?消息,还是头一回过来云平坊,如今修缮好了肉眼瞧着倒是不差,可在磷州城人眼里,这头可就不好了。
“云平坊原是些穷苦城户住的?地儿。住户在院儿里养鸡养鸭,还有养牲口的?,小巷子里四处都是屎尿,臭气?熏天。这些人手头上都没甚银钱,平素城里的?富贵闲人又不爱来这头。原本开?张的?铺子就没几间,多?也?都是卖杂货的?。”
“如今虽是受州府改建修缮了,可这片儿离主街闹市远。改建后铺子的?价格比原先要?高了两成多?,商户都不乐意在这头买铺子咧,咱就算把铺子买下,往后能赁出去,赁钱也?都不高,回本儿可得好多?年。”
祁北南当然?晓得这些。
可这并不妨碍宵禁放开?以后,此?处成为?城中?最大的?夜市,夜间最为?繁华的?地段。
倘若初始就可见此?处的?前程远大,那如何还能由着他一个外乡人前来置买铺子。
这头铺面儿价格再高,也?早被一抢而空了。
“郎君,如此?闲情往云平坊来呀,可是沿河道吹凉风走进来的??”
祁北南未曾回答铁男的?疑问,两人先遇见了个在路边上磕着干果仁的?闲汉。
瞅见祁北南,赶紧将一只大黄脚塞进了布鞋里头,凑上去与他搭腔。
“你?是此?处的?住户?”
祁北南问道。
“小的?不是,小的?住在北湖街那块儿,是个房牙。”
祁北南闻言,想着要?置铺面儿宅子总归都得过房牙,便?与他攀谈道:
“既是住在那头,过来云平坊,可是在跑这新坊市的?生意?”
房牙光看祁北南的?衣着打扮,说的?又是一口官话,也?分辨不出他是不是磷州人。
便?道:“可不是,有新街新屋落成,咱房牙便?忙碌些。”
“别处的?生意繁忙,云平坊的?生意怪是清闲罢。”
房牙一笑:“郎君是行道人。”
祁北南道:“既是如此?,怎还在这头寻生意。”
房牙闲着也?是闲着,便?与祁北南闲侃:“云平坊修缮改建进了尾声,州府海量的?银子投了进去,这些铺子若是售赁不出去,户房也?是吃紧。”
“不怕与郎君言,户房的?官爷寻了我们这些房牙,差遣咱把生意好生做起来。”
如今距离朝廷的?宵禁解除令且还早,起码得明年夏月时,上头才拟定律令。
州府上现如今自也?还不晓得朝廷会解宵禁。
磷州府公初才调任此?地三年,改建云平坊应当也?是新官上任烧的?三把火之一。
到了新的?任地,总得是要?做点政绩出来。
否则几年后考绩官前来,能拿出来说的?都不曾有,如何又还指着升迁。
改建老?旧坊市,倒也?是拿得出手的?政绩,只是也?得分改得好和不好。
今日瞧着云平坊倒是改建的?有模有样,可正如房牙所说,新建成的?铺面儿售赁不出,户房光出银子进不来账,那云平坊的?修缮改建就得成一笔烂账了。
届时不仅政绩不见光彩,反倒是平添败笔。
府公怎可冷眼瞧着如此?,定要?想法子把这些铺子售出。
寻房牙好生跑动?着,也?是个法儿。
“想来是成一桩生意,州府户房那头与房牙酬劳不少吧。”
房牙笑道:“郎君眼明心亮,州府财大气?粗,酬劳自是要?可观些。否则小的?也?不会在这鬼都能打死人的?地方来巡街看铺儿不是。”
祁北南笑而不语。
房牙见势问道:“郎君闲与小的?说了这许多?,可是有意在此?处置间铺子?”
“早先云平坊的?民声是不好,可州府已经做了整顿,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