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宝进屋子的时?候,见屋里静悄悄的,钻进里屋瞧了一眼,床帐都还没拉开。
他?还是头一次见祁北南在床上?赖着,既是意外又惊奇:“上?学该迟到了!”
“让刘五哥带话去书院吧,今日告假。”
祁北南的声音从帘帐里传出。
萧元宝正想问作何告假,可一听说话的声音就不对劲,沙哑又有些虚弱。
他?也顾不得什麽了,连忙跑了过去,拉开帘帐,就瞅着祁北南缓慢的从床榻上?坐起。
他?穿着身白亵衣,本就显得素。
此?下身体?不适,墨发散乱在腰间?,眸子光彩不多,唇干而泛白,更显得虚弱。
萧元宝靠近人便感觉出些非同寻常的热来,伸手摸了摸祁北南的额头,另一只手又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放在祁北南额头上?的手掌心被烫了个实在,他?眸子大睁:“哥哥发热了!”
言罢,他?慌忙道:“我立马喊铁男请大夫去。”
祁北南轻嗯了一声:“别忘了告假。”
萧元宝慌忙跑了出去,一通吩咐后,又匆匆端了一盆子凉水回来。
他?打的井水,比缸里的水还冷些,绞干了帕子,速速去叠在了祁北南烫人的额头上?。
另又取湿帕子,与他?轻轻擦拭脖颈与手心。
祁北南发热,如?此?受冷帕子擦拭一番,确实要舒适不少?。
他?看着萧元宝眉头一直蹙着,抬起手指点了一下他?的眉心,道:“换季风寒,再寻常不过的病症,别担心。”
“哥哥鲜少?生病,怎得还受换季所扰。”
萧元宝心疼又还难受,自小祁北南与他?就不同,儿?时?他?身体?不好,容易生病卧床,总是他?在照顾自己。
这么些年来,他?记忆里头就没有祁北南卧病在床的时?候。
冬日里雨雪天气,那般严寒的时?候,他?早起县学读书受了冷,却?也只是咳嗽几声。
吃一副药下去,两日就好了。
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好好一副强健的身子,突的就病倒了。
萧元宝不免有些自责,昨儿?秋雨寒凉,他?在外头耽搁那般久做甚。
晚回来就罢了,应当熬煮一碗姜汤驱寒的,哥哥一进书房去就没个时?间?。
“人食五谷杂粮,哪里会有不生病的。”
祁北南看着萧元宝眼睛下的乌青,道:“看了大夫吃了药就好了,倒是你,昨儿?夜里没睡好么?”
“这时?候了,还关?切我有没有睡好。”
萧元宝握着祁北南的发烫的手,与他?捂凉手腕,责备他?不知道关?心自个儿?。
“若对自己稍上?些心,也不至风寒了去。”
说罢,他?默了默。
“我昨天……夜里仔细想了想,哥哥说得对。”
“往后我再不与他?说话了。”
祁北南闻言眉心微动,当然知道萧元宝说的是什麽。
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扬了些弧度。
听他?昨儿?夜里仔细想了,最后是这么个结论,姑且不论对还是错,他?心里都不自觉的松了松。
面上?却?一贯平和,问萧元宝:“为何?”
"我以为马郎君热心肠是本身就这般性?子,外又因哥哥的缘故,这才待我那般。可听来,并不是如?此?。"
“旁的交情尚好说,今日你帮我,明日我帮你也便罢了。可情意却?难还,还不起人家的东西,就不当受。”
祁北南听得心中?欣慰,萧元宝想的和他想的一样。
他?起始不好多说什麽,怕左了他?的意思,毕竟马俊义喜欢的又不是他?,他?不能因为自己高兴就替人下了决定。
这般事,还得要看萧元宝自己的意思。
祁北南装傻:“你说得不错。理是这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