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夫妻俩对视,尘封多时的记忆慢慢打开。是有这么回事,刘医生性格虽温柔,但长相粗犷,乍一看像警匪片里凶神恶煞的坏人。小林耐被吓得嚎啕大哭,后来刘医生终于取得她的好感,她却自豪拉着哥哥说,哥哥,你也去当医生,当最好看的医生,我以后每天都找你看病。
小林仲听她说完最后一句,冷着脸说不当。她娇气捧着哥哥的手,马屁精附体,用着自己仅有的词汇夸哥哥。小林仲不为所动,她后来气呼呼喊,哥哥是个大坏蛋,她不要长漂亮了,她要骂哥哥!可能因为生病,她就想哥哥顺着自己,哄自己。任何一点小理由都是让她炸毛的借口,即使握着小拳头说大坏蛋,翻来覆去也没骂出什么新花样。无奈小林仲为最后一句话耿耿于怀,不肯松口。最后还是刘医生过来帮忙解围,告诉小林耐说法有误。她眨着大眼睛,抱着哥哥说,那哥哥去当医生,我就和你结婚,好不好?妈妈看的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阿姨们一说这句话,叔叔们什么都能答应。
当时,围观的大人都以为这不过是小孩子间不值一提的玩笑话,不用睡一觉,不用等到明天,十分钟后就能被更多新奇的事物和话题掩埋。小林耐的难受和委屈,也因为哥哥的点头烟消云散。温厚赤诚如刘医生,记住了,因为他看出了小小的男孩,答应时的郑重和坚定。
突然听到林仲去世的消息,刘医生不免怅惘,“我那时候想,林仲要是来学医,一定会非常优秀。不过,他干别的,肯定也一样厉害。”
林母牵着林森的手,苦笑:“是啊,他聪明,干什么都会很厉害。”
林父拍拍她的肩,临近到家时,家里一位叔伯给打来电话,他不方便听,林母接的。不到半分钟,林母脸色越来越难看,冲着电话那头就说:“谁说带了孩子就要找离婚的,我家女儿就是一辈子不嫁,我和老林也养得起她。你回去告诉他们,就说这话是我说的,谁要再来用这种事恶心人,我和老林绝对不放过她!”
她怒意极大,声量不由抬高,连拨弄着魔方的林森都停下来,一瞬不瞬望着她。林母自知情绪太甚,吓到孙子了,和那头说了声,匆忙挂断。她摸摸林森的小脑袋,“乖乖别怕,奶奶声音太大,吓到你了,对不起。”
林森歪歪头,把魔方递给她。
“乖乖自己玩,奶奶不用。”
林父叹气道:“行了,别为这事置气,咱们给她们母子多挣点钱,以后乖宝毕业,和森森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话是这么说没错,”林母耷下肩,“可是,咱们陪不了她们一辈子啊!”
她翻着林父的手机,一条最新短信进来。
林总,岩松河这边目前没新进展,有消息我再通知您。
四年了,身体都被鱼虾噬成骨架了吧。
她抚着林森的脸,小孙儿的名字是寺里的高僧所取。“小施主命里水太多,缺木,取一森字,补林之弱势。”
林森,那么多木。
林母回过神,说:“明天带着乖宝去寺里烧柱香,小仲那盏灯也要添了。”
“行,我让孙涛送你们过去。”
叁人进屋,林耐还没到家,小林森便搬着自己的专属小沙发放在通道口,乖乖坐那儿拧魔方。林父挂好大衣,笑着给他喂水喝。喝到一半,门被人从外打开。小林森将魔方放到肘弯,跑去牵着来人的衣摆,清透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林耐蹲下身,揉揉他的脸,柔声问:“今天开心吗?”
他不开口,像是只为看到妈妈回家。随后,他松开手,低头,自顾自摆弄起魔方。
今年冬天特别冷,第二天因为要去寺庙还愿,林母将小林森穿成一个小圆球,唇红齿白的小男孩呵出气来,眼神疏离。不止一人说他像林仲,五官像,气质尤似。林父都感叹,还好不像陆瑾。
陆家今年想必还会来,陆老爷子倒没抢孩子的抚养权,就是想看看孙子。每年给林家的钱都被退了回去,他索性在遗嘱里把大部分财产记在林森名下。林母总是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