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末摇了摇头,勉强把喉咙那股子如同被无数蚂蚁抠搜密密麻麻的痒意咽下,问:“小巍呢?”

他记忆里的最后似乎没有傅亦巍的身影。

周遭的环境似乎突然冷了下来,冷冽的男声在房间响起,“死了。”

漂亮的桃花眼一瞬间睁大,他盯着面前的男人,确认对方是否在开玩笑。

傅单看着他笑了笑,柔声说:“骗你的。”

祁末信的话,他就是个傻子。

“真的假的?”

“真的。”

傅单把人一点点重新抱回自己的怀里,嗅着对方身上好闻的味道。

他确实想把那崽子活埋了,会朝他开枪的儿子,他可不敢要。

但是祁末肯定会恨他,他这么心软的一个人。

即使他现在已经在恨他。

祁末被抱的极紧,他也懒得挣扎,索性靠在傅单傅怀里好好躺一会儿。

蓦地,鼻尖钻进了一股血腥味。

手在男人紧实的身躯上摩挲,指腹骤然摸到一抹粘稠又滑腻的液体。

“你tm真是个疯子。”

一双眼睛瞬间通红,连鼻尖都染上了桃花的粉。

祁末伸手去拿自己手机,被傅单打横禁锢在怀里。

“宝宝乖,我已经叫医生过来了。”

“让我抱抱。”

祁末抽了抽鼻子,重新靠回他怀里,问:“傅亦巍打的?”

身后的人用下巴蹭着他极其柔软的发丝,轻轻嗯了一声。

他别过脸,“活该。”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如大提琴般低哑暗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老婆说的对。”

他不喜欢傅单了,但这人声音是真好听。

“什么时候打的,我怎么不知道。”

祁末转过头,漂亮的眼睛清澈,纯净,带着一丝困惑,极为柔软的困在他怀里问他。

傅单感受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指尖微动,回答:“装了消音器,你当然没听见。”

对上的黑眸过于炙热,祁末不自在的又把头转了回来,傅单盯着他抖的不行的睫毛,眼神越发柔软。

他把声音故意放的极低,极为暧昧的蹭着已经微微泛红的耳尖说:“毕竟宝宝的叫床声,比枪声还大啊。”

带着一层细小绒毛的耳尖红的快要滴血,祁末自己毫无察觉,死死拽着身下的床单故作镇定。

直到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小,连带着横在腰间的手力气也越来越弱,他转头看去,傅单睡着了。

不,也可能是晕倒了。

心情略微复杂的把人平躺着放在床上,就着台灯的光照,祁末才发现这人手上伤的多重。

疯子。

他翻箱倒柜,总算是在柜子里找到了医药箱,勉强用酒精消了一下毒。

还好没过多久,祁末眼熟的那名助理便带着医生过来了,甚至把仪器也一并带了来。

没过多久,他便站在了门外。

手里拿着祁氏集团的股份转让书。

傅单把公司给他了。

这算什么。

祁末差点把这份合同撕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恨不得把正在进行手术的人拽起来吼一遍。

这算什么,他才不要。

傅家老宅,最近来的医生快要把门都踏破了。

没办法,傅家当家的手术过后反复发烧,本就因为拖延了手术最好时间导致伤口愈合不佳,现在又贸贸然的拔了针头导致伤口感染。

秘书站在门口踟蹰不前,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心提到了嗓子眼。

“进来。”

极为嘶哑的男声在房间里响起,助理咬咬牙,还是进去了。

他看着坐在床上,手臂捆着绷带的男人,叫道:“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