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其姝这才感觉到眼眶的湿润,分不清是自己还是郁卓的动情。

像某种时日无多的倒数预感,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氛围被伤感取代,他们不再谈论过去和未来,只投身现在。

没有人再开口,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条语言无法填平的深渊,那些无法厘清的爱憎、苦乐、欲求、不舍......全都汇聚在同一条奔涌的洪流里,变得复杂而难以定义。

再多的话语、倾尽所有能想到的词句,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贫瘠。

没有什么道理好讲了。

没有什么字眼可以承载此刻对方在自己心中的重量了。

行动成了唯一能抵达彼此灵魂深处的密语。

郁卓不住地吻她,耳鬓厮磨地爱抚她。姜其姝还没反应过来,郁卓已经抬手按掉顶灯开关,房间骤然暗下来,只余一盏光亮微弱的壁灯,足以让他们将彼此看清。

光线晦暗,姜其姝的头脑变得迷蒙而大胆。方才的对话还萦绕在她心头,指尖下意识抵在郁卓胸前,但触碰的瞬间,力量却像被抽走般变得虚软。

郁卓的吻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确认,还有近乎献祭的虔诚。

就在这彻底失语的时刻里,姜其姝绝望地意识到,愤怒正在她的体内流失。

她终于放任自己做了今晚最诚实的事。

像是没有明天那样,只被纯粹的感性和欲望驱使着,张开齿关,纵容郁卓夺走她所剩无几的理智。

感受到她的回应,郁卓托着她的腰,把她抱坐到大腿上,耳边只听见衣物摩擦的声音和唇舌交换的酽酽喘息。

压抑已久的情感顷刻间被点燃,所有恪守统统被抛到脑后,彼此之间只剩下吸引和靠近。

姜其姝纤薄的衣物下出现手掌的轮廓,所经之处一片难耐的灼热。

内衣肩带被修长的手指挑弄着剥落,郁卓很清楚她的敏感点在哪里,亦是他所钟情。

姜其姝一开始双手还能扶住他的肩膀,看着郁卓隐忍又情动的脸,不甘示弱和他对视。到后面根本支撑不住,只能俯趴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听见郁卓不停在她的耳边,咬字时而清晰时而含糊叫她的名字。

姜其姝不知道郁卓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再度和她裸裎相对,只知道自己矛盾的心情只出现了一刹,上一秒还在埋怨自己立场的不坚定,下一秒就被郁卓扳着脸封住了唇。

缠绵悱恻,让人欲罢不能。

于是彻底不管不顾起来,反正他们之间的荒唐事不止这一件,如果可以全然用理智来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那他们之间的感情又该安放在哪里?

刚换了一个姿势,来电铃訇然响起。

是林敬禹。

第一遍无人响应,到了第二遍,郁卓把手机拎到姜其姝面前,看似很好说话:“接吗?”

林敬禹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闪动,听这铃声经久不停的架势,不打通是不会罢休了。

姜其姝头昏脑涨地腾出手,在郁卓凛然的注视下,艰难地滑动接听键:“喂。”

“其姝?”林敬禹声音关切,遥遥从听筒那头传来,“你还好吗,怎么去卫生间去了这么久?我在大厅转了几圈都没看到你回来。”

姜其姝大脑还在组织回应的措辞,郁卓勐地一撞,腰胯和她紧密相抵,那些刚出现成型的字眼刹时又被打散,和身下的床褥一样变得凌乱不堪。

她咬唇抑声,努力维系住声线的平稳:“我有点事,就先走了。”

“什么事走得这么急?都没说一声。”林敬禹笑了笑,末了又有点遗憾,“我还想着活动结束后,正好开车送你回家。”

郁卓埋首在她身上,呼吸尽数落在她的颈畔,姜其姝甚至能感觉到他脸上伤痕和她肌肤的摩擦。

手上凶狠地揉弄,下半身动作放缓,卡得她不上不下。

“拒绝他。”郁卓靠近她的耳边,用恰够她听见的音量提醒。

姜其姝瞪了他一眼,郁卓有恃无恐,亲吻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