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地板冰冷刺骨，余念麻木地趴在地上擦拭，双腿几乎冻结成冰。

突然，一双黑色皮靴停在了她的面前。

冰冷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你还真是自甘下贱。”

余念拿着抹布的手，骤然握紧。

顾京泽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如同一块巨石，让她再也抬不起头。

直到他离开后，余念才缓缓从地上爬起，咸湿的泪水落了满脸。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

在余念以为自己已经窒息着，抛弃的所有尊严的那天，江盈盈走到她身边，轻蔑地看着她。

“我正想去院里遛狗呢，你把狗粮搬过来。”

余念搬着狗粮，刚到院子，就见江盈盈、顾京泽和小轩三人坐在院子里欢声笑语，像是完美的一家人。

余念忽觉有些透不过气，她闭了闭眼：“夫人，狗粮搬来了。”

顾京泽和小轩停下动作，冷冷的目光朝她看来，余念难堪地低下头，将狗粮递给江盈盈。

却见江盈盈的手故意一松，满盆的狗粮撒了一地。

“抱歉。”余念脸色一白，慌忙蹲下收拾。

却听江盈盈冷哼一声：“狗粮都浪费了道歉有什么用？我最讨厌浪费了。”

余念一顿，抬头就见江盈盈拿出一张卡，笑道：“你跪在地上，把地上的狗粮都吃干净，我再给你十万。”

顿时院中所有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余念的身上。

同情的，看戏的，嘲弄的……如同刀子，一刀一刀剜去她所有的体面。

余念下意识就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

她有体面吗？

来到这个世界十年，被骗了十年。

她一无所有，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她只有肚子里这个孩子，只要吃下这些，她就能给肚子里的孩子多留十万……

体面……还要什么体面？

余念陡然笑了，满心的苍凉，她闭上眼。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僵硬着跪了下去。

第九章

腥腻的味道在嘴里蔓延，余念胃里一阵翻涌，可她看着江盈盈手里的卡，又硬生生忍下去。

跪伏在地上，猩红着眼眶，强逼着自己抓着狗粮一把把往嘴里塞。

“够了！”

顾京泽抿唇，看向江盈盈的眼神带了些许冷意：“玩够了吧？”

江盈盈一愣，把卡扔在余念脚边：“赏你的。”

余念闭了闭眼，在众人嘲弄的目光中，低头迅速捡起卡，往卫生间跑去。

刚到门口，手腕却被一股强力拉住，她转身，看见顾京泽站在她身后，脸色顿时一白。

顾京泽看着她，目光冰冷。

“为了钱你真是什么都做，哪怕现在让你去陪睡你也很乐意吧？”

尽管有过准备，可从顾京泽嘴里听到这些话，余念心脏依旧抽痛了一瞬。

她鼻尖酸涩：“对，我为了钱什么都能干。”

说完，她看着顾京泽，眼眶通红地笑着。

“陪睡的市场价多少？我跟你离婚三年，你睡了我这么多次，一次钱都没给过。”

胸口翻绞着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阵阵漆黑，余念强迫着把自己贬进泥里，才能勉强发出声音：“我要两百万，多了我可以现在可以补给你。”

说完便咬唇伸手去解衣服扣子。

顾京泽猛地甩开她的手，觉得自己刚才对余念的不忍，简直浪费，他冷笑一声。

“碰你？我嫌脏。”说罢，似乎不想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余念看着他的背影，只觉整颗心被千刀万剐，痛得喘不过气来，她猛地冲进卫生间，吐得撕心裂肺。

卫生间的灯很亮，她可以从镜子中，清晰看见狼狈下作的自己。

余念死死咬唇压抑，却依旧湿了眼眶，胡乱地用手背擦拭脸上的泪痕。

她拼命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