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云舟在黑暗中骤然睁开了眼睛,那些遥远的记忆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儿了,他盯着眼前的人,这些他从未和宁咎说过,他怎么会?
宁咎的目光在黑暗中也能清楚地描摹出阎云舟的脸:
“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梦中有很多人,有你,有先帝,有苏贵妃,有端懿太子,有你哥哥,还有那个你心心念念想赢的武状元罗明洲。”
“煜安,到底发生了什么?”
毕竟阎云舟也经历过穿越这种无法解释的事儿,宁咎能说出这些人,便不会是戏言,宁咎扭着身子抱着身边的人,将脑袋扎到了他的颈窝中:
“就是昏睡的这两日做了一个梦,很真实,很真实,从你14岁到你我成婚的那天。”
宁咎的语句甚至有些杂乱,一如他现在的心情,阎云舟十几年的经历,那些悲切,遗憾,两难,悲凉的过往,他走了一遍,如今怎么都走不出来。
阎云舟听着他甚至有些颠三倒四的话,眼底也掀起了波浪,那些年少时的小事宁咎都说的分毫不差,再看宁咎的现在的状态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撑起身子,将人抱在了怀里,微微低头,温柔安抚的吻落在了他的眉眼上,从他的眉心一路向下,略过那人笔挺的鼻峰,一步一步,最终吻在了宁咎的唇瓣上。
第190章 终结章:释怀
阎云舟的吻意在安抚,轻柔温润,但是宁咎却不满足于这样涓涓细流的吻,从前那十几年的时光,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怎么都过不去。
山顶舞剑的阎云舟,在祠堂中的阎云舟,最后病重难起的阎云舟,有无数个瞬间,他想紧紧抱住这个人,但是每一次他的手都直接穿过了那人的身体。
他迫切要感受到阎云舟的存在,要实实在在抱住眼前的人,他回应着他的吻,像是要昭示他存在一样的宣泄和占有。
阎云舟能感受到宁咎心中的不安,他配合着他的节奏,两个人的吻就像是在火上烹煮的酒,激烈又浓烈。
熟悉的气息,踏踏实实的触感才让宁咎有了几分真实感,那些梦境中真实的过往一点儿一点儿被现在切切实实在他身边的人所取代。
但是那些伤痛,遗憾却让他无法轻易释怀,眼角中的泪滑落,阎云舟心疼他,抬手抹去了脸颊上滑落的泪珠。
“怎么哭了?”
宁咎偏过了头,声音干涩沙哑,不肯承认:
“哭什么哭?是你压着我头发了。”
身边的男人失笑,抬起些身子,将宁咎这终于肯随大流留起来的头发捋好:
“是,都怪我,压着侯爷的头发,把侯爷疼哭了。”
这一夜,阎云舟顾及宁咎腿上的伤不肯多做什么,但是宁咎却一反常态地格外缠人。
事后阎云舟抱着他去了后面的温泉,宁咎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紧紧拉着人的手臂,阎云舟叹了口气,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宁咎心里不好受,阎云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起来的时候宁咎不肯再让阎云舟抱,这几日他腿上也不太舒服,这两天因为他坠马还被吓的不轻,几天来也没有休息好:
“我自己能走。”
阎云舟扯过了那个要单腿蹦回去的人,直接将人抱在怀里:
“你要不想以后成为瘸子就老实点儿。”
宁咎手自然搂住他的脖子: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将人放在了干爽松软的床褥上,宁咎不太喜欢这样情绪的起伏,但是有些情绪就是不受意志的控制。
阎云舟拿过了毛巾,和从前一样帮宁咎擦干头发,他知道宁咎的心中不好受:
“睡不着我们就聊聊天。”
宁咎没有拒绝这个提议,两个人的话题渐渐将时间拉回到了多年前,宁咎刻意不愿意提及后来的焰亲王,故意调侃年少吃瘪的阎云舟。
阎云舟也随着他笑,想起小时候那些事儿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笑,还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