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能把自己的身子当一会儿事儿?一会儿吐了你会好受吗?”
屋里寂静了片刻,阎云舟想说什么却是气力不济,一声一声急促的喘息砸在宁咎的心上,他索性松下了全身的力气,头靠在了身后人的身上,无力言语,只是轻轻用手勾了勾抱着他的手臂,这便是认了错,服了软,哄着身后的人。
宁咎却心中酸成一片,又心疼怀里的人,又懊恼自己一着急就口不择言,谁又想生病呢?这人不是不重视自己的身体,他只是太重视他了而已。
一滴有些温热的液体便滴落在了阎云舟的脖颈间,昏昏沉沉的人醒过来了一些,便反应过来了什么,手撑着床榻便要起来,呼吸都有些凌乱:
“煜安?咳咳...”
他想转身看看身后的人,却被宁咎手臂一个用力困在了怀里,他倒出了一只手胡乱摸了一下眼:
“没事儿,头发里的沙子眯了眼睛。”
阎云舟不再挣动,也不曾拆穿,只是笑了笑,顺着他的话虚咳带喘地开口:
“是了,这样急着骑马回来,风沙是大些。”
宁咎的鼻子有些鼻音地“嗯”了一声,却是一直低头吻着那人的发丝:
“我就是有些怕,不是真的想凶你的。”
回应他的只是轻轻在他手背上点了两下的手指,阎云舟怎么可能会怪他?
退烧药发挥药效已经快过了一个多时辰,但是体温也只是退到了37.2°便不再往下退,肺炎的烧就是反反复复,而且这人心脏到底是做过手术,心肌炎要格外警惕,宁咎就这样抱着人靠着睡了一夜,他知道这烧下午还要起来,必须趁着这个时候让人吃些东西,将药喂进去。
第177章 番外二十一:甜虐
退烧时出了一身的汗,阎云舟身上的寝衣活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连着床褥都有些湿了。
身上的酸疼感随着高烧退下去也缓解了两分,只是浑身疲累的感觉挥之不去,身子就像是被打碎了重新拼接上一样,关节滞涩沉重,身上半分力气都没有。
榻上半睡半醒的人眉心拧着,似乎周身很是不舒服,却又没力气醒过来,宁咎一直守在他身边,身手摸了摸那人的身上,知道这样潮湿的衣服自然不舒服。
轻声叫人布置好了软榻,铺上了厚厚的锦被,最上层的锦被用火炉熏烤过,松软又干爽,他轻轻掀开被子,用新的被子裹着人,连人带被给抱了起来。
阎云舟从前常年在战场上,本是十分的机敏警觉,但是多年共同的生活,宁咎的气息早就已经刻在了他的心里,激不起任何的防备,只是有些睡得不安稳而皱眉。
宁咎笑着像哄小孩儿一样摇了摇怀里的人,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人又睡了过去,等他醒来一定要好好笑笑他。
他亲自帮人换了一身寝衣,待榻上的床褥都换了松软干爽的才重新抱着人回去。
原以为抗炎的药物可以有比较明显的效果,但是这一次却事与愿违。
阎云舟的状况虽然没有再恶化下去,但是却也没有明显的改善,依旧是日日夜夜的咳嗽,身上虽然有百般不是,但只要宁咎在他身边,他的精神总还是好些的。
宁咎极有作为医生和合格家属的高素养,纵使心里再担心,在阎云舟面前的时候也会云淡风轻地半点儿不会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