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热都没有什么知觉。

身上的里衣出了汗又被风吹透,湿冷一片,只是此刻也来不及换,自觉身上不带寒气便立刻掀开了帷幔。

里面的人睡得不太安稳,眉心微微蹙着,脸颊上是病态的嫣红,身子并未平躺,而是靠在垫起来的迎枕上,胸口起伏却急促又微弱,像是喘不过气的样子。

宁咎轻轻将人的手握在手心中,不同于寻常的热度让他心下一紧暗玄已经将他的医药箱拿了过来。

他拿出了听诊器,冰凉的诊头贴在榻上那人滚烫的胸口上,阎云舟被惊了一下,呼吸凌乱了两分,咳嗽便冲口而出,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咳咳…”

闷声的咳嗽让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反反复复的高烧磨去了他大部分的精神,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醋泡过了一般,分毫力气都提不起来。

“煜安…”

宁咎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担忧,手晃了晃他的手:

“我在呢,我回来了,不怕,没事儿的,我帮你听听。”

胸口的气管就像是被塞了棉花一样,提不起气来,阎云舟怕吓着他,想要提气开口,胸腔中却骤然一阵刺痛,失了节奏的心跳引发心悸。

耳鸣让他耳边都像是蒙住了一层雾一样,控制不住地抬起着身子想要将气吸到底,宁咎立刻一手揽住人的身子向自己的怀里,一手帮他按摩了一下胸口:

“憋闷是不是?别急,趴在我身上缓缓,氧气再去取一袋?”

他让怀里的人趴在他的肩头,这个姿势有利于呼吸,阎云舟喘匀了些气息撑着起身,他的手摸到宁咎的后背都是湿的,头发凌乱,身上还有赶路风尘的味道,想来是刚到,连衣服都不曾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