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六一噎,他搞个府衙的令牌想着好行事,没想到这蠢女人还怀疑自己 。

“我们是通力合作!通力合作懂不懂?

朝廷的事你且别管那么多,只要你出去了按照要求好好指认卫鸣在辽山的罪行,朝廷不光会将你放回原籍,还会有重赏!”

姜渔因着见到官府的人而激动的心情随着这句话逐渐冷却下来。

按照要求?

指认卫鸣?

重赏?

从来没听说过剿匪被解救回去良民还能有赏的,而且,这人为何要强调指认卫鸣?

这辽山现在的当家人可还是廖振东。

更何况,若真是有心救她,为何要在自己去了卫鸣书房之后威胁自己出来?

疑点重重,这人就算是朝廷的人,也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

可她偏偏还不能和这人翻脸,“好汉,你真能救我出去?”

麻六懒得再和这个妇人掰扯,半请半拖地带着姜渔往寨子外走。

“夫人现在不信我不要紧,且看我一会儿能不能将你带出山寨就行了。”

二人一路东躲西藏,竟然不一会儿就出了东门,顺着小路朝着寨子外走去了。

这让姜渔都忍不住要相信,这人竟然真是要带她出去了。

只是走到半路,麻六掏出怀中的炭笔,在小纸上写了些什么,吹了声口哨招来一只鸽子,将那小信送了出去。

......

此时已经寅时三刻了,天边已经渐渐泛起微光,夜已经不再是沉沉的黑了。

徐颂并没有在休息,而是穿戴整齐,撑着额头坐在太师椅上。

手边几案上的茶水已经换了三道,现下已经凉透了。

晨雾弥漫中,有人脚步急促地进了院子。

进屋看到黑漆漆的屋子中央竟然坐了个人,显然被吓了一跳。

小六脚步一顿,问道:

“主子没去休息一会儿吗?”

徐颂抬起眼帘,漆黑的瞳孔中没有一丝温度。

“她回来了吗?”

小六开口更加底气不足,“没,没回来,那人带着夫人从东门一路出了寨子......”

徐颂左手在膝盖上的锦袍缎面上用力一抓,又抑制着自己渐渐放开了手。

他闭了闭眼,自嘲一笑。

小六见状赶忙找补,“主子您别多想,那人胁迫夫人,想必夫人也是不得不走。”

“呸!”

只听门外有人大声嗤了一道,大踏步走了进来。

正是陈轲。

“她要是不进书房偷看我放的那条子,能被人胁迫吗?还不知道是哪家的细作呢?小侯爷,您可别被蒙骗了呀!”

小六急着辩解,“夫人不是那样的人!她平日里都进书房的,何苦偷偷摸摸的?”

可是徐颂根本不想听这些。

他不管二人如何争论,冷着一张没有一丝笑意的脸,起身拿起桌案上的长刀朝外走去。

还在争论不休的二人见状赶忙跟了上来。

“小侯爷,您干嘛?咱们守山的人自然会将他们捉回来。”

徐颂脸色愈发黑沉:“我亲自去。”

......

姜渔跟着麻六,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他们走一段路就会退回去再重新换一条路走,这么几次三番的,姜渔警觉起来:

“可是有什么不对?”

麻六舌尖舔了下唇角,安抚道,“夫人别担心,我定带你出去。”

但是他心里却有些打鼓。

这些日子他已经摸透了徐颂接管辽山守卫后的防控,可是今日走起来,却发现有几处竟和前两日不一样了。

本该有守卫的地方没了守卫,或是本该无人看管的出口突然多了守卫。

麻六是暗卫中的好手,遇到不对的情况,不管有没有人守卫,都第一时间不硬闯,换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