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徐颂的拐杖闻言一下子就指了过来。
“你嘟囔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
小六脚底生风,瞬间就溜没影儿了。
......
姜渔听说徐颂唤自己过去,当即就有些惊讶。
这可是在三春晓,天色还有些晚了,徐砚青也随时有可能回来,自己去徐颂的院子不太好吧?
但是小六笑呵呵道:
“夫人想什么呢,侯爷是想问问宫里发生的事情,老夫人已经睡下了,不好打扰罢了。”
闻言姜渔点了点头,这也合理。
“那你等我换身衣裳就去。”
她换下研制香料时穿的粗布麻衣,重新换了一件鹅黄色的轻薄绸裙,临出门时想了想,又从妆匣里拿出一支同色系的华胜,插在了乌黑的云鬓上。
等到了徐颂的院子门口,姜渔脚步顿了顿,脸上又露出一些懊悔的神色。
侯府众人离开京城的时候,是逃命出来的,大家都没带几件行李衣裳,就连平日里喜欢花枝招展的林氏,来了这里都是淡妆素裹的。
自己来见家中长辈,偏偏还要打扮一番,是怕别人看不出什么吗?
想到这里,姜渔利落地拔下了头上的华胜揣在了袖口里,叩响了院门。
还在院子里四处溜达的徐颂听到这个动静,脚步一闪,麻溜躺回了屋里软榻上。
然后才慢悠悠扬声道:“进来。”
小院子里的角灯并不明亮,他只看得到一道隐隐绰绰的影子从远处迤逦而来,只看那熟悉身影,就觉得心跳逐渐加快了。
没想到上次一别,再相见竟然是两个月以后了。
而这两个月,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他的父兄......他一直以来的信仰完全崩塌,还有姜渔的身世......
姜渔来到近前,正准备给徐颂行礼,就看到他眼里闪动着点点星光,一副有所触动的表情。
“侯爷怎么了?”
她靠近了些。
“呀--”
没想到徐颂毫不避嫌,直接就将她搂进了自己怀中!
“侯爷!不可!老夫人夫人们都在隔壁呢!”
姜渔吓得粉拳用力捶徐颂的肩膀,可是双腿被他紧紧抱着,脸埋在她的腰腹之间,男人炙热地呼吸烫着她的小肚σσψ子,姜渔呼吸都急促起来。
“别动。”
徐颂闷声闷气道,“让我抱一会儿。”
知道自己的力量抵不过他,姜渔只得放弃抵抗,胆战心惊地任由他抱着。
时而四下查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院子。
稍等了一会儿,觉得徐颂的呼吸稍稍平稳了,姜渔才用了巧劲挣脱徐颂的怀抱,坐去了旁边的圈椅里。
然后拾起旁边的茶杯假装喝水掩饰自己的脸红。
“侯爷叫我来,难道就是,就是要这样么?要没有其他正经事的话,我就要回去了。”
徐颂扯唇笑了笑,“刚才是我失态。”
失态?
姜渔挑了挑眉,想起刚才徐颂闪动着泪光的眼角。
便是二人许久未见,徐颂也断不会是个轻易流泪的人!
她顿时警觉起来,“侯爷难道遇到什么事情了?”
徐颂心里一惊,没想到姜渔竟然这么敏锐。
他垂头掩饰道,“没什么 ,知道了一些旧事的真相罢了,或许不久之后朝堂要有些震荡,你和祖母,你们尽量远......离。”
话说到一半,徐颂似是看到了什么,矮身去地上捡起了一个物件,手指捏着展示给姜渔。
“华胜这么漂亮,怎么不戴?”
正是刚才姜渔揣在袖筒里的华胜!
她脸色倏地一下从头顶红到了耳根。
“我,我......我不想戴。”
她起身迅速从徐颂手里抢走了那华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