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青顿时急切追问,“为什么?”

姜渔淡淡地将桌案收拾好,“三公子最近心怀愧疚,总想补偿我,补偿大家些什么,但是没必要,反正你我和离书已签,我也不怨怪你,等这边的事情一结束,两家过了明路,咱们便是陌生人了。”

“你!......姜渔!”

徐砚青眉头蹙起,“我知道我事情做得不对,但是我们就不能不和离吗?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看在我已经有悔过之意的份儿上,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姜渔对他这种反复无常,前两日答应了后两日又反悔的行为实在是已经习惯了,都懒得和他争辩。

她绕过徐砚青去妆台上整理东西。

“不能。”

“你!!”

徐砚青气结,但他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说姜渔什么。

家中危难,全靠姜渔机智,将祖母救出皇宫,又带着大家来三春晓避祸。

如今全家人都感激姜渔,见到自己说不了两句话就是怨怪自己没有好好对待姜渔,仿佛他是千古罪人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姜渔,你为家中付出这么多,难道不是因为对我有情吗?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来过呢?”

一直云淡风轻不准备理这个癫公的姜渔听到这句话,顿时淡定不下去了,她一个白眼简直翻到天上去,回头看向这位癫公。

“徐三公子,请你搞搞清楚啊!我对徐家好,对老夫人好,是因为徐家也护佑了我,徐老夫人也对我好!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徐砚青蹙眉。

这话姜渔说过许多次,但是没有一次是这种表情。

嫌弃的、冷漠的、没有一丝丝眷恋和温柔的......

第一次,徐砚青自信且自负的人生观开始动摇了。

或者说,从他努力钻营却越来越失败,一次次身不由己被太子、被小叔、被姜姝被所有人带着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被人一次次踹倒进泥潭里, 他这种自信已经在逐渐在崩塌了。

刚才看到姜渔的眼神,他感觉心脏像是被刺痛了似的,空落落不是滋味。

“ 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徐砚青的声音轻的仿佛听不见。

可姜渔还是回答了。

“没有。”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自己和姜渔的小院子,推着轮椅来到外面的,中途似乎听到谁和他打招呼,但他没有听清,或者也没有在乎那人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一味地往前走。

“喂,三弟,你去哪儿?”

“哦。”徐砚青默然点点头。

徐砚墨蹙眉,“你不要出去瞎跑,现在是多事之秋,小叔这两日就要回来了,等他回来了咱们就回侯府。”

原本在侯府的时候徐砚青是被关着的,但是在三春晓却没有这个条件,之前的恩怨只能暂且放下,等事情过了再处罚徐砚青。

可这话在心不在焉的徐砚青耳朵里却只飘过几个关键词。

“瞎跑,小叔,回侯府......”

祖母之前也说过,等回侯府要继续惩罚他。

他皱了皱眉,继续无意识地往外走。

因着陷害小叔的事情看见徐砚青就生厌的徐砚墨见他不理会自己,更懒得再管他的死活,一甩袖子离开了。

徐砚青就这么无意识地从后院离开了三春晓。

第245章 屠杀

姜姝头戴斗笠,坐在永宁郊外的小茶楼上,打开字条看了几眼,手抖得不像话。

“侧妃,侧妃?”月禅担忧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要叫我侧妃!”

谁知姜姝脱口而出,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月禅一怔,上前捡起从姜姝手中滑落的纸条。

---“东宫所有女眷子嗣,全部诛杀!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不要和家中联系!”

庄阁老遒劲的字体此刻却写得潦草急切,看的月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