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颂将信递给玄同。

陈轲跟着上前,二人脑袋凑在一处读完,脸色均是不好看。

“荒唐!荒唐!荒唐!!!”

陈轲气得直跺脚。

而玄同的手也在颤抖,“这三公子真是......闯出数不尽的乱子......”

手中那还印着陈旧血迹的认罪书,还有徐砚青的求救信,让仨人脸色都难看至极。

他抬头看向徐颂,见徐颂脸色更不好看,只得压下心火劝道:

“侯爷,您先别着急,属下先问下京中暗线事情是否属实,再行定夺。”

徐颂闭眼点点头。

......

徐颂的暗网在京中布局严密,就在华氏的信到了潮州不多久,还不等玄同的信使送出去,确切的消息便传了回来。

徐砚青从家中被诱走,关去东宫近五日,此事确定无疑。

“侯爷,您不能回去!陛下命您一定要查抄天同教,潮州之事不解决您便私下回京,这是抗旨!

您此时回京,不是给太子殿下把柄吗?”

陈轲着急劝诫。

“可是......”玄同拧眉,“混淆皇室血脉更是牵连家族的重罪,当然,陛下倚重侯爷,肯定不会因此牵连侯府。

但若侯爷不在京中斡旋,太子一怒之下私下斩了三公子,咱们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案首上垂头揉按额角的徐颂停了一瞬,沉声道:

“此事是阳谋,太子在潮州布下重兵依旧失利,必定懊恼。

他八成不会杀砚青,但赌的就是一个我会不会担心侯府家人。

此时华氏能送出信来,想必就是家中生了乱子,母亲已经失了家中的掌控权......

我怕......”

怕他若真的不回去,太子真的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太子殿下认罪书在手,想必是证据确凿了。

还有徐砚青......

他不听劝阻,妄行妄言,的确该死。

但......他徐颂始终欠父兄的......

他可以不管他的前程,不管他的婚事,可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死局而不去救!

“此事不必张扬。玄同和陈轲都留在潮州,做出我依旧在潮州的假象。

我只带十人,轻装简行,争取神不知鬼不觉,去去就回。”

陈轲和玄同知道此事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长叹一声尽力帮徐颂准备。

不过半个时辰,跟随徐颂的骁骑卫已经选好了。

十个小伙子都是军中能征善战,单打独斗、应敌刺探的好手。

他们由卢云领着,身着玄墨色便衣,骑了脚程最快的北狄战马,即刻踏上了北上回京的路。

......

徐颂离开不过半天,玄同收到信使来报。

正是姜渔劝阻徐颂不要回京的信。

他只能看着北向茫茫的大雾,对着陈轲长叹一声。

“夫人担心侯爷,可惜,这信来的晚了一些。”

信中姜渔说侯府已经稳定下来,祖母病势好转,让徐颂不必担心,万万不要回京,可惜侯爷已经离开了足有半日。

陈轲用鼻子出气,哼了两声道:

“哼,若真的为侯爷担心,好好笼络住夫君,别做这等让侯爷费心的事才是要紧!

当初跟着侯爷不安分,如今嫁给了三公子还假模假式地给侯爷来信,谁稀罕她!”

陈轲当初在辽山就对姜渔印象不好,如今得知她嫁给了三公子,成了侯爷的侄媳,对姜渔意见更大了!

“哎~你这个人!”玄同不同意了,“夫人可不是那种人,她当初嫁给三公子是侯爷一力促成的,侯爷肠子都悔青了,你再说这种话,就是扎侯爷的心。

现在夫人好不容易转圜了,肯和三公子和离了,我警告你莫多嘴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