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骨不知道是不是断了,戳得他生疼,可他却一点都不敢叫出声来。
他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
他仿佛整个人都成了一个提线木偶,完全被人摆布。
这也就罢了,尊严面子,这些以前他唾手可得的东西,如今一次次被人踩在地上碾压。
姜姝还在一边看着,那是他最深爱的女人,可自己就这么被她的夫君一脚踹翻在地,还不敢呼痛一声。
太子走近两步,蹲下身来,伸手揪住了徐砚青的耳朵,咬牙切齿道:
“一个无用的残废,连在孤面前下跪求饶都做不到,徐砚青,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这话犹如毒蛇甜腻的信子一般,仿佛在徐砚青耳边舔舐而过,让他浑身发冷,忍不住颤抖起来。
“殿,殿下,下官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徐砚青忍着喉头的血腥味,磕磕巴巴道。
“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呵呵......”
太子直起身来,脚尖踩在徐砚青抠在地上的手指上碾动。
“你和你小叔商量好了,用一份假的潮州布防图来骗我一万私兵前去潮州,然后来了一个全歼,你说你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什么?”
徐砚青忍着手指上的剧痛,从地面上抬起意见点头。
“您说那份布防图是假的?”
“呵......还装。”
太子显然不信徐砚青毫不知情,所以刚才连怀着孕的姜姝都惩罚了。
“可是,可是,殿下我真的不知道啊!下官对殿下忠心耿耿,绝对不敢做出背叛殿下的事情!
况且我人在京城,殿下的行动出了差错,第一时间就会找我追责,我怎么可能用自己,用阖府的命来开玩笑?!”
太子眸光一动。
说实话,觉得徐砚青和徐颂联合起来骗自己的想法也不过是猜测,毕竟徐砚青有这样大的一个把柄落在自己手上,若自己想碾死他,简直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这么说,是徐颂在提防你了?”
太子挥挥手,便有内侍太监将徐砚青从地上扶了起来,让他不至于面朝下说话。
徐砚青稍稍松了一口气,辩解道:
“倒也不至于,我是在小叔内室书房的书桌上取到的,小叔远在潮州,不知道我会进他的书房,且对我有绝对的信任,不会弄一份假的来的。
但......小叔足智多谋,想必是早有防范......”
“哼---”
足智多谋......他徐颂就是足智多谋,他慕容瑾就是蠢笨如猪吗?
但是这样没格局的话慕容瑾不能说出来,只能用阴鸷的眼神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人,又推到了旁边的烛台。
“没用的废物!都是没用的废物!”
宫人内侍们哗啦啦跪倒了一片,全都不敢直视太子。
“孤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把你搞进翰林院,徐砚青,你就是这么回报孤的吗?!”
“殿下,是,是下官无能,下官没想到小叔......改变了布防。”
徐砚青后背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了。
“现在!孤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赶快给我想!想办法出来!想不出办法,孤便......”
太子视线下移,一直移到跪在旁边瑟瑟发抖的姜姝身上,然后歪了歪头,诡异地笑了笑。
最后轻声说道:“孤便把姜侧妃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就拽出来。”
拽......
“不!殿下!您不能这样!”
姜姝花容失色,最先反应过来。
“这不关臣妾的事呀!”
看到太子的神色不为所动,姜姝只得膝行至徐砚青身边,“徐大人,臣妾不想死!求求你了!你快想啊!”
徐砚青额头冷汗一层又一层地沁出,他的嘴唇都有些颤抖。
一旁宫人已经点好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