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只得慌乱移开眼神,快步进屋,扯扯被子,开开窗户,装作很忙的样子。
“这,这屋子里有点热哈。”
姜渔扯了扯衣领。
“嘶--”
原来这么一扯,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扯到手心了。
徐颂快步跟了上来,“怎么了?”
说着抓过了姜渔的手。
手上赫然一道锐利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
仔细看,姜渔的衣领上,还有衣裳下摆,此刻都染了血迹。
只是因为天色暗,她穿的又是一身墨绿色的衣裙,所以刚才没看出来而已。
“怎么受伤了也不说!”
徐颂乌黑的眉宇顿时皱成一团,他快步去到门外去和大姐要了伤药。
回来捧着姜渔的手坐到了床沿上。
“怎么搞的?”语气冷厉。
“大概是,大概是和那王管事抢饮雪刀的时候......”姜渔心虚。
“抢不过便不要抢,骁骑卫这么多人在后面盯着,还能让你出了差错不成?”
“嘶--”
姜渔来不及反驳,便被徐颂往手上浇酒的动作痛得直抽气。
柔嫩的小手忍不住往后缩,可徐颂却捏紧了不让。
“痛?”
“嗯~”
“痛就长记性了。” 说完又狠心往那手上倒烈酒。
饮雪刀不知喂过多少血,锋利异常,姜渔还敢上手拿着和人抢。
“痛痛痛,侯爷我再也不敢了~ ”姜渔双眸噙着眼泪,连连缩手。
徐颂低着头,在姜渔看不见的地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这感觉太久违了。
以前在辽山的时候,姜渔一求饶就忍不住撒娇,他十分受用。
此刻.....心里熨帖了,徐颂手上动轻柔起来,给她撒了药,还低下头,在她的伤口轻轻吹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撒了药的缘故,这感觉酥酥麻麻的,犹如万只蚂蚁向姜渔的心里爬。
姜渔忍不住动了动手指,这一动不要紧,她的手还被徐颂抓着,这样就仿佛是她的手指刻意在徐颂的掌心挠了挠似的。
姜渔尴尬停住,抬眼看到徐颂意味深长的视线直直望了过来。
“我,我......”
她想解释一些什么,但是徐颂本来也没说什么,因为这种小事解释反而像是她自己心里有鬼一样。
两人对视不过几秒,可姜渔却觉得像是一百年那么漫长。
她睫毛颤抖着,怎么就觉得徐颂此刻的目光,就像是之前每次想吃了自己的时候一样呢。
她的嗓子里似乎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而徐颂捏着她的手指也越来越用力......
就在她以为徐颂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徐颂将视线往旁边一移,丢下两个字:
“睡觉!”
一炷香时间后,两人并排躺在床上。
徐颂说睡觉,真还就是睡觉。
可姜渔却睡不着了。
他刚才干什么躲开自己视线说“睡觉”啊?
难道是他以为自己要做什么,在躲自己?
姜渔视线往旁边移了移,看到徐颂背对着自己,睡在小床外侧,整张被子都留给了她,自己却裹着衣裳一点被子都没盖。
这会儿虽然是夏天,可草原上昼夜温差大,夜里还是很冷的 。
徐颂宁愿把被子都给自己,也不和自己盖一床......
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刚才是在勾引他,所以在刻意避嫌?
不是?她哪就是那种人了?
姜渔的思维似乎是进入了死胡同,想到这个可能,就忍不住想要给徐颂解释,所以她缓缓伸出手指,在徐颂健硕的背上戳了戳。
他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