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那丫鬟呵斥道,“三夫人门前也敢这样叫嚣!你们少夫人平时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怕再给姜渔惹来麻烦,钱妈妈只得放开手,任由那丫鬟将门关上了。
她跺了跺脚,心里拿定了主意,离开了雪芙院。
门内的华氏缩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
她累极了,但是根本没有睡意。
心里都是担忧。
若是她现在把姜渔被那贼人扣了的消息告诉侯爷和老夫人,或许姜渔还有机会被救出来,但是......
但是她借贷私放印子钱,被人逼上门来还连累了姜渔的事情,就会被侯爷和老夫人知道!
那时候,那时候老夫人必定会休了自己的!
华氏捏着被角辗转反侧,心里安歇不下来一点儿。
一会儿想着,好歹姜渔是为了救自己,一会儿又担心说了真相被老夫人和侯爷责罚。
可若是,若是姜渔被灭口了,那自己的秘密就永远......
不!不行!
三爷之前是如何教导自己的?
身为徐家人,她怎么能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华氏噌地起身,穿了鞋子犹豫片刻,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
徐砚青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今日刚下值,就听到母亲和自己说了这样一个惊天大消息,惊掉了手里的茶盏盖子!
“什么?!!!”
徐砚青双眸圆睁,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你是说姜渔去救了你,可是你却把她一个人留在了那群匪徒手中?!!”
华氏坐在椅子上局促地搓着双手,“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那些人放了我却不放姜渔,我也是没有办法......”
“糊涂!!!”徐砚青将手里的茶杯狠狠顿在桌子上,茶水被溢了一桌案。
“母亲你可真是太糊涂了!做人竟是不仁不义到这种地步!还有......
你之前借贷放贷,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跟儿子说,反而联合外人去坑姜渔?!”
徐砚青本来就愧对姜渔,连姜渔要和他和离他都不能理直气壮地拒绝,结果自己母亲现在又搞出这么一出,他气都要气死了。
他撑着轮椅,招呼冬禧就要推着他出门。
华氏吓得跟在后面,“儿子,儿子你要去哪儿?千万不能告诉侯爷啊!”
徐砚青的轮椅被冬禧推得飞快,一路朝院外走去。
冬禧在身后问,“主子,咱们现在是去找侯爷吗?”
徐砚青却抿唇摇了摇头。
“啊?”冬禧惊讶出声,“难道您真的要听三夫人的话?”
谁不知道三夫人是个蠢的?
这种性命危急的紧要关头,整个侯府有谁比侯爷更有本事尽快救人?
可是徐砚青坚定摇了摇头,却吩咐冬禧:
“带齐我们所有的人,用最快的马车,我们现在就去昌乐坊!我要亲自去救人!”
他自己的夫人,他要自己去救!
徐砚青心底里隐隐含着一个期望,他希望自己危急关头救姜渔于水火,患难见真情,或许姜渔就能不计前嫌,觉得自己也是可以托付之人,继而,继而......
愿意考虑不与自己和离了呢?
虽然今天早晨自己签了那放妻书,但是......那放妻书尚且放在自己书房,只要姜渔点头,他随时可以将它撕了!
这一点小小的心思他不愿意说出来,他只是抿紧了嘴,让手下的人加快速度,尽全力朝着昌乐坊的方向赶。
他一定要做那个第一个救下姜渔的人!
第172章 刺杀
虽然是正午,可没有太阳的天色阴沉昏暗,天阴的似是要滴出墨汁来一样。
山雨欲来。
徐颂在接到东宫月影递出来的纸条之前,就有不好的预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