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女子抬起脸来,是一张瘦弱苍白的脸,似乎因为长期的折磨与饥饿已经瘦脱了相,只有一双眸子亮晶晶的,闪烁着强烈求生的光芒。
不过是个瘦弱女子......
梁丛举挥了挥扇子,对那龟公皱眉道:
“ 也没撞到我,没得打得四处都是血。”
那龟公是个识时务的,见眼前的贵人并不计较,自然也没必要非拿自己人出气,连忙拱拱手和气赔礼“”
“是!爷!不打了!惊扰爷了是我们的不是!”
说完踹了一脚那瘦弱女子,赶着人朝着前面去了。
梁丛举回头,看向那女子回过头来望着他的渴望眼神,本来被这里的脏污弄得不快的心情更加烦乱。
小厮聪慧插话,“主子,这姑娘可不够漂亮,要买这个吗?”
梁丛举收回目光,摇摇头。
这里是奴隶黑市,谁不可怜呢?
况且他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买个普通的奴婢回去。
挑了这么一圈也没有中意的,还被这小插曲差点弄脏了衣服,梁丛举摇摇手,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声尖利的呜咽声,但是下一刻,那声音就被人捂住了。
梁丛举的心脏倏地抽紧,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
不是因为这声音有多凄厉,这声音或许压根算不上凄厉。
它更像是一段吸引人的呼哨,或者说是一段高声的曲调,将女子的音色展示地淋漓尽致。
正是因此,梁丛举驻足停步,四下搜寻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
可是那声音太短了,刚发出就被人摁住,他还来不及分辩是从哪里发出的。
四下打量,更下一层的角落牢吸引了他的视线。
那里黑乎乎的看不清情况,只是似乎有人“哐”地一声关上了那里的门,隔绝了外面人的视线。
梁丛举向前一步扶着栏杆探看下去,手里的扇子还在胸口抵着,抑制着加速的心跳。
那声音太耳熟了!
他到底在哪里听到过?
“主子,不是要走吗?”
小厮看梁丛举又朝下走去,好奇问道,“下面是关押奴隶的地方,没有在售的。”
原来如此,梁丛举向下几步,就看到了守在楼梯下方的大汉,对方客气地对他点点头,示意这里不让人进。
梁丛举便停了脚步。
应该不是这里。
可是本打算离开的他却不准备走了。
“姚柱,去找牙婆要个房间,我们今天不走了,就在这里一个一个地挑!”
梁丛举不知道的是,在他对那声呜咽感到好奇的时候,刚才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瘦弱女子,手里提着巨大的米汤桶,也竖起了耳朵。
......
姜渔再次醒来,眼前一片漆黑,只能从门缝处看到一点微弱的亮光。
她撑着胳膊,试图从稻草堆里爬起来,去门缝处打量一下外面的情况,可是刚支起身子。
“嘶---”
痛地又跌了回去。
就因为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在门口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那龟公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脚踢到了她的腿骨上。
姜渔都怀疑自己的小腿被他踢断了。
她低头轻轻摸了摸,骨头应该没事,想必只是青紫了一大块,才放下心来。
她挪到门缝处,朝外望了望,这间牢房和旁边很多牢房一样,外面并没人把守。
姜渔晃了晃那门,很结实,想必也是因此不必有人看着。
看外面的光线,人已经渐少了,想必距离自己进来已经过了一两个时辰,可是梁丛举还是没有找来......
姜渔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这么说梁丛举应该没有听出是自己了。
不过也很正常,地牢庞大又嘈杂,梁丛举又没见过自己几次,不一定对自己的声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