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用鞭子敲了敲徐砚青的脸,讥讽道:

“废物,想清楚没有,到底有没有和建安侯讲什么?”

徐砚青打了个哆嗦,颤抖地摇了摇头。

他此刻身处一个地牢的刑堂之中,双手都被高高吊起,无用的双腿无力地垂在地上,起不到一点作用。

眼前的衙役上前一步,脚就踩在徐砚青的脚腕上。

可是他却没有一点感觉。

“真的没有?”衙役戏谑笑道。

徐砚青咬紧牙关,闷头咽下一口上涌出来的血腥味,又摇了摇头。

“没有。”

“好。”那衙役直起身来,背转过去负着双手,“那我问问你,徐颂为何要把你关起来?”

徐砚青努力忍住颤抖之意,“我,我不懂你说什么,我生病了,小叔帮我请假,仅此而已。”

虽然那人没有出现,虽然这地牢看不出来任何属性。

但是自己是被谁捉来的,徐砚青一清二楚。

要说什么才能活下去,他也一清二楚。

他此刻无比后悔。

白日里还想着那海市蜃楼般的锦绣前程,现在看来不过可笑!

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一颗棋子而已,他哪里还有选择的权力?

“好,好,好。”

那衙役转过身来,看向徐砚青那盛满了惧意的双眼,手里的鞭子忽地撒开,带着地牢里的血腥味就抽了过去。

“啪---”

“我让你不说实话!”

......

这一夜,建安侯府众人一夜难眠。

当三夫人华氏得知徐砚青和冬荣一起消失了,并没有顺利到达吴修贤家,吓得捂着嘴呜呜哭泣。

“我害了砚青,是我害了砚青。”

徐颂冷眼瞥过,不置一言,只是拔腿离开了厅堂,一路出了侯府,坐上了自己的乌檀木马车。

玄同利落地翻身上车,将车帘合稳。

“主子,昨夜三公子在吴修贤家门口就失去了踪迹,您看......”

徐颂闭眼靠在车壁上假寐,冷笑一声,“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可真是出乎人意料地大度呢。”

“您的意思是?”

这次徐颂闭紧了眼,没有说话。

如果他猜的不错,徐砚青不会有危险,那人今日也会找来。

果然,刚到宫门口,他们就奇迹般的“偶遇”了太子的銮驾。

“哎呦!~这不是咱们徐小侯爷吗?”

太子抚着手里的折扇,挡住了徐颂的车驾。

徐颂闭目扯了扯唇角,懒散睁开眼睛,从玄同掀开的车帘看向那驾明黄色的行龙倚仗。

“太子殿下,今日怎么有闲心出宫来了?”

慕容瑾看徐颂一派轻松懒散,一点也没有丢了侄子的担忧,心里更加拿不定主意。

他眯了眯眼睛,“今日天气不错,五弟办了个赏花宴,孤准备去看看。”

“原来如此。”徐颂点点头,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那就不多打扰殿下了,玄同,给太子的车马让路。”

说着就要将车帘放下。

慕容瑾一下子就着急起来,他连忙阻住徐颂。

“别急走呀!徐小侯爷!今日......”他眼珠转了转,“遇到了苑太傅,说几日没见你徐三公子了,听说你给他请了病休?”

徐颂轻轻蹙眉,无奈一笑。

“太子殿下今日倒是奇怪,倒是关心起我的家事来。砚青病了,不过昨日出去找同僚玩去了,怎么了?”

慕容瑾仔细打量了一番徐颂的神情,看不出一丝作伪的痕迹,心里拿不定主意。

难道他是真的一无所知?

怕再纠缠下去就要惹徐颂怀疑,只得遮掩着咳嗽了一下。

“咳,你知道的,姝儿之前和徐三公子相熟,听说他病了有些担心,孤只是代姝儿问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