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颂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直到她坐下。

姜渔放下茶杯咕哝道,“ 小六,小六不行的话不是还有府医吗?”

只见徐颂将小六刚才裹到一半的绷带往下一拽,露出腰间殷红的伤口。

被那绷带连带着,那伤口顿时翻了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姜渔噌地就站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

徐颂若无其事开口,“用了府医母亲会知道,既然没人给我缠绷带,那就不缠了呗,反正也死不了。”

“你!!!”

姜渔简直无语。

这个人,难道是拿他自己的身体在威胁自己吗?!

好吧,那他赢了。

姜渔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去,端起旁边的烈酒,在他已经消过一次毒的伤口上又洒了一次。

只见徐颂紧紧绷着下颌线,腰间肌肉跟着伤口颤抖着,直等到姜渔放下酒壶,才惨白着嘴角轻笑了声。

“怎么?气我没及时回来帮你啊?”

那声音三分宠溺,七分暧昧,说得姜渔一下子歇了脾气。

她哪儿是抱怨这个?

姜渔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只怕开口让气氛更加暧昧,只得沉默。

见姜渔抿着唇不说话,徐颂靠近了几分,微微探头看她的表情。

“你也看到了,我不是受伤了么?

所以玄同一直瞒着我没告诉我你的消息,今日得知,我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

他这话说得,怎么好像两人是情意缠绵的小情侣似的?

自己要是再不说话,事情白的也能被他说成黑的。

“我,我哪儿因为这种事生气?侯爷自然有侯爷的事情要忙,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处理好。”

看着小人儿试了好几个角度,都不能避免怀抱着自己帮自己缠绷带,徐颂唇角勾了勾。

“这么说就是生气了。我听说廖振东已经......”

话说到一半,徐颂突然瞳孔紧缩,一把拽住了姜渔的手指。

那里被姜姝踩到的地方虽然已经拆了绷带,但还是紫青着。

“这怎么搞的?”

姜渔抬眸看他,抿唇不语。

徐颂眼中马上猜出一二,面上浮上一层浓重的阴霾,开口时下颌青筋绷的死紧。

“姜姝弄得?”

姜渔抽回手来,“没事,不过是踩了一下,已经快好了。况且我已经想到了报复她的办法。”

可是徐颂面上明显浮现出怒意,伸手捶了一下床榻。

“可恶!这次我一定要让她......”

话说到一半,玄同快步推门进来,小声道:

“主子,三公子来了。”

怎么这个时候,徐砚青来了?

他不是在宫里吗?

两人对视一眼,姜渔连忙站起身来,慌张道:

“我,我先走了......”

“你现在还能去哪儿?”徐颂瞥她一眼,拽住她胳膊,往里侧一带,“你去内室,其他的我来解决。”

......

今日翰林院的大人给诸位参与藏书阁修书工作的编修和博士放了假,休息一天,方便大家回家拿些日用并和家人团聚。

徐砚青也随之回家。

回府第一件事,就是依循惯例,拜见完祖母再来拜见小叔,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些事想要打听。

刚进濯雪斋正堂,徐砚青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馨香。

似乎是若有似无的栀子花味道,他皱了皱鼻子。

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呢?

徐砚青不记得了。

不过转瞬他就将这份心思抛之脑后,发现了徐颂身上缠着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