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您听说了吗?大当家已经出寨子去救三当家去了!

奴听别人说,听别人说,三当家中了建安侯的诱敌深入之计,已经被俘了!”

徐颂端起甜羹, 不紧不慢地尝了一口才道:

“此事我已知晓。”

“已知晓?二当家,您知晓了都不担心辽山被剿吗?”

姜渔一急,就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毕竟,看他这几日的样子,丝毫没有受这个消息的影响,反而心情愉悦的样子。

可辽山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失败呢!

刚才姜渔在一路上听了不少大家的闲言碎语,寨子里的人都忧心忡忡的,说大当家的从三年前就没有出过山了,若是此番不能顺利回来,那辽山从此是不是很就要变天了!

大当家若是被俘或者身亡,三位当家的剩下一个卫鸣,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被朝廷剿灭的风险。

辽山被剿灭......

姜渔忽地冒出一个念头。

她是被掳上山的,干嘛跟着那些土匪一起忧心?

若是辽山被剿灭,她岂不是能顺理成章地回家去了吗?

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姜渔差点高兴地蹦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时间,她的表情从沮丧到雀跃,变了好几个回合,这一切都被徐颂看在眼里。

徐颂轻啜了一口茶,脸上的神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那你是在担心辽山被剿,还是希望辽山被剿呢?”

姜渔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了,她赶忙收起脸上的喜悦,换上真挚的神情。

“奴家当然是担心辽山被剿了。”

......

然而姜渔的开心还没有持续半天,就在晚上得知,大当家竟然真的将三当家救回来了!

不愧是当年凭借着一己之力将辽山做到与当地驻军比肩的人物。

据说单人单骑就从玄同的手中抢走了正在被转移的严虎。

只是辽山也损失惨重,这一战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有生力量,白风岭要地和望县粮仓都丢失了,二当家和三当家受伤严重,不知何时能好。

大当家回来的当晚就带着下属来看徐颂,坐在床头问胡医师。

“怎么二弟的脸色还是这么难看?”

胡医师摸了一把脸上并不存在的汗,“请大当家的宽恕,这伤口反复溃烂,可咱们山寨中却缺少抑制溃烂的药物,再加上不知为何伤口又裂开了,所以好的慢了些......”

躲在屏风后的姜渔顿时拧紧了帕子。

那伤口为何又裂开了,她比谁都清楚......

一阵紧张和愧疚涌上她的心头。

虽说讨卫鸣的欢心很要紧,但那也得在他活着的情况下啊。

如今大当家和三当家顺利归来,眼看着辽山气数未尽,朝廷剿匪还不知何时能成功,自己还要靠着卫鸣呢。

屏风后又传来大当家沉重的声音,“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治好二弟!缺什么药你说来,我想办法去寻!”

胡医师一番交代,送走了大当家。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徐颂和姜渔,又吹胡子瞪眼看向姜渔。

姜渔本就害怕胡医师,此刻又心虚,也不等徐颂发话,灰溜溜就离开了屋子,乖巧地将门关上了。

只见胡医师气鼓鼓地将药箱往桌案上一放,发出“咚”地一声。

然后坐在圆凳上狠狠灌了一壶茶水,八字胡一翘一翘的。

“我刚才的话,一半是骗廖振东的,可也有一半是真的!

你说!你这肩膀的伤是怎么裂开的?!”

徐颂讪讪的,捏了捏被角,佯装无事。

“我自己不小心抻到的。”

“如何才能抻到?你当我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子不知?!

哼!怕不是那小妖精在您病中还勾引您吧!”

他气愤之下竟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