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报复徐颂,结果搭上了先太子之女的一生啊!
如果先太子知道,非将他大卸八块不可。
廖振东颤抖着嘴唇,颓败地坐在甲板上,脸上是无尽的悔意。
他撑着裴牧的手,尝试了两次才从地上爬起来。
“主子, 咱们现在怎么办?”
“走,走......”廖振东颤抖着声音,“我们去看看她。”
......
另外一边的乌篷船上,姜渔和徐颂之间的气氛已重新变得疏离,两人尴尬地沉默着。
姜渔揉了揉痛得要炸开的额头,抬眸瞟了一眼站在甲板上的徐颂,暗暗后悔。
她自己酒量不佳,偏偏和叶渐青拼什么酒!
她都记不清自己是从哪里开始断片的,只知道上一秒她还在和叶渐青抱着坛子干杯,下一秒的记忆已经在这乌篷船上,听到廖振东的声音了。
说到廖振东......姜渔的眸光逐渐变得晦暗。
刚才廖振东的话可谓是给了自己当头一棒,一个念头逐渐在姜渔的脑海中清晰了起来。
她不能再在徐家这么耗下去了。
没嫁入建安侯府,还不知道卫鸣就是徐颂的时候,她没得选择。
可是在知道自己夫君的小叔就是在辽山自己委身之人的时候,她当时就应该同意徐颂的提议,尽快和徐砚青和离。
便是和离之后日子再艰难,也比现在命悬一线的好。
她和徐颂曾经有过那样的关系,势必两个人都不可能做到真把彼此当做小叔和侄媳一样看待。
更何况京中还有辽王这样的人在,哪天他心情不好了,随时可以将当初的事情公之于众,让自己和徐颂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种随时都在过独木桥的日子,不知哪日就会掉下万丈深渊,不如趁早离开建安侯府,免得事发之后自己被浸猪笼。
思索之间,船已经到了桥头,姜渔避开了徐颂扶她的手,自己踏上了岸,回身对着徐颂福了福。
“多谢侯爷照顾,接下来的路便让我一个人走吧。”
说罢不等徐颂回答,就独自朝着九尺园的方向而去了。
徐颂无力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放她离开了。
经历过刚才,他也明白今晚自己的举动太冒险了些,只能在心里告诫自己:
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还不是时候......
......
此刻已经过了子时,回九尺园的路上许多宫灯已经被吹灭了,加之酒醉头晕,姜渔走得深一脚浅一脚。
就在她又一次差点摔倒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什么人要靠近过来。
“谁?!”
姜渔猛地回头。
然而身后除了随风摇曳的芦苇,并没有人。
难道是她听错了?
姜渔疑惑地皱了皱眉,重新朝前栽栽歪歪而去。
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芦苇丛中,廖振东和裴牧两个大个子憋屈着窝在芦苇后,悄悄探出眼睛。
廖振东伸手给了裴牧一胳膊肘,小声埋怨,“让你离远一点离远一点,看看!差点被发现!”
裴牧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您可跑得比我还快,还说我......”
廖振东语滞,半晌磕磕巴巴道,“我那不是想仔细看看这孩子......”
可是转瞬他就重新兴奋起来,用胳膊肘拐了拐裴牧,“你别说,小渔长得还真跟殿下有五分相像呢!”
小渔......
裴牧撇了撇嘴, 自家主子可真是善变!
守到姜渔进了西侧屋,直等到屋内的灯烛亮了起来,廖振东才转身离开。
刚走到月亮门处,就迎面撞上了早就静静等在门外的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
廖振东停住脚步,稍稍思索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姜渔现在名义上的夫君,徐颂的侄儿徐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