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伸手在姜渔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
嗔怒道,“嫁妆都给你备好了!哑娘那边也安排了更好的大夫!收了钱你给我好好办事!”
姜渔勾唇一笑,敛眉做回温顺的模样。
“是,母亲。”
“此外,”庄氏继续叮嘱,“日后你在这侯府生活,千万要牢记一条!
就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建安侯徐颂,不讨好谁也不能不讨好建安侯徐颂,听清楚了吗?!”
姜渔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唇,最后还是乖顺地应了下来。
可是于她内心,是千百个不愿意的。
这个建安侯徐颂,自己迟早有一日是要得罪的!
卫鸣在他手里,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姜渔自然要尽力一试,看能不能救他。
他在危难时帮过自己。
若自己现在力不能及便罢了,但若他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难,她试都不试一下,多少是有些亏心的。
等去了侯府,还是要打探一下建安侯此人的情况才是。
......
徐砚青腿疾不能亲自骑马来接亲,一切都由他的兄长--二房的徐砚墨代劳。
徐砚墨风度翩然,礼数有加,丝毫没有因为两家之前议亲的不愉快而怠慢姜府,给足了新嫁娘颜面,保证了迎亲仪式的顺利。
迎亲的花轿接上新娘子,一路上敲敲打打,朝着城北的建安侯府而去。
而经过京城最繁华的长街时,旁边的垂月楼二楼,正立着一抹英挺高挑的身影。
男人身着玄色锦袍,腰绣银色织带,正执杯看向楼下的长队。
此人正是徐颂。
一旁的梁丛举身着洒脱的白色长衫,脚上踩着木屐,躺在二楼望台的躺椅上,不屑地看着楼下的热闹。
“你那么关心你那个小侄子, 他的婚宴你不去参加?你可是长辈哎。”
徐颂执杯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梁丛举见状轻嗤一声,“你家嫂嫂短视,徐砚青这孩子又单纯愚蠢一根筋,他们的性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被反咬一口就这么难受?”
徐颂回头冷冷瞪了梁丛举一眼,最后瞟了一眼远去的迎亲队伍,回到了雅座。
“ 你知道什么?”
梁丛举做了个鬼脸,鹦鹉学舌般用一种甜腻的腔调学道: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被背刺了心里不好受!”
说罢举起面前的酒杯,撞向徐颂,“来!喝!”
......
酒一喝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
几巡过后,天色就不早了。
徐颂脸色微酡,起身摆摆手,“不能再喝了,我再不回去要错过正席了。”
梁丛举挑眉,“不是说不回去看他们碍眼吗?”
徐颂苦笑了一下,还是提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再气华氏的背刺和徐砚青的不懂事,自己身为建安侯府的当家人,在徐砚青成亲的这一日也不能不出现。
否则一定会被其他人议论侯府叔侄关系不和,给一些人可乘之机。
然而不巧,刚一推门,这“一些人”中的一个就出现了。
徐颂停步,诧异挑眉。
“太子殿下?”
只见二楼阶梯处,正有一个身着华贵墨色常服的中等个男子,带着一大群随从,拾阶而上。
看到徐颂的那一刻,他一双阴鸷的眼睛露出一抹狡黠笑意。
“原来是徐小侯爷。”
他仿佛一点都不惊讶在此遇到徐颂,提步来到徐颂面前。
“徐小侯爷剿灭辽山有功,正是功高盖主,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今日侯府小公子成亲,却在这里喝闷酒啊?”
果然是来找茬的。
徐颂眸光冷了冷,“‘功高震主’这话可不能胡乱说,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