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比野外舒服太多了,感觉身上的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不过他们都受了伤,蓝司昀尤其严重,不好沾水。
萧靖川用打湿的热毛巾小心的给他擦拭身体,很谨慎了,还是不小心带下了一点血迹。
换药,包扎,忙完两人都有些累了。
蓝司昀躺在床上,丹田逐渐传来一股蚀骨一般的疼痛,像冬天灌进骨头里的冷风一般。
寒毒。
萧靖川察觉到他的异样,手掌贴着他的丹田,却只传来了微薄的内力,和一个锦衣卫差不了多少,根本不够。
“我中了刺客的软筋散,吃过药了,但是那药好像是专门针对我的,还没恢复。”
蓝司昀知道,也没办法,因为找不了别人,别人的内力可能还没有现在的萧靖川强。
“冷……好冷。”
蓝司昀抱着萧靖川取暖,虽然微乎其微,但是聊胜于无,总归好受些。
“先生,你等等,我去找个汤婆子来。”
蓝司昀拦住他,道:“别……不要走,暖炉什么的,都没用的,别走。”
蓝司昀浑身冰凉,被子裹得很紧。
萧靖川皱着眉,把人抱在怀里,严丝合缝的搂着,渡着自已的体温。
“我不走,抱着我吧。”
蓝司昀想起来了什么,手颤抖着抽出来,拿出了他的酒葫芦来,就要往嘴里灌。
但是他的牙关都是僵硬的,没咽下去几滴。
萧靖川拿过葫芦,自已喝了一口,然后堵上了蓝司昀的唇瓣。
蓝司昀被萧靖川喂了很多酒,身上出了点汗,但是手还是颤抖着,指尖似有一层冰霜。
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原因,这次毒发的时间格外的长,过了足足快三个时辰,蓝司昀才觉得那刺骨的疼痛缓缓退去。
蓝司昀感觉毒发时间过了,但是天也明了,到了赶路的时候了。
蓝司昀不想因为自已耽搁了行程,就一切照常出发,在车厢里补觉。
这一觉睡得很沉,车子很颠簸,他却没有丝毫要醒的趋势。
车队一路驶到京城,月亮也缓缓升起,没有再做停留,一路赶到了皇宫。
皇宫已经被重重把守,御林军和锦衣卫围了一圈,他不认得的私兵围了一圈,其中还有韩国当初放走的军俘。
地方势力明显更强,两方人马都没有动,萧靖川内力恢复,没有惊动任何人,抱着蓝司昀潜入了未央宫。
“陛……陛下!太傅大人!”???
李德被关在宫内,此时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眼泪哇哇的流。
“嘘!先生在睡觉。”
李德立马噤声,萧靖川把人安稳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х?
李德默默地烧上炭火,房间温暖了许多。
南宫寒不知道关在哪里,刑部大牢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但是萧靖川不敢离开重伤的蓝司昀。
翌日天亮,蓝司昀才悠悠转醒,舟车劳顿好几天,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
萧靖川把国玺拿好交给蓝司昀,道:“先生,替朕保管好它。”
“川儿,为师睡了这么久吗?现在什么情况?南宫家和李家谁赢了?”
“南宫寒被抓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废物,但是总归是得救他出来。
我先送你回国师府。”
萧靖川说罢,把蓝司昀横抱起来,穿过宫墙,去了国师府。
蓝司昀被放下来,平静道:“为师帮你把南宫寒放出来,你谨慎一些,万万要保住墨玉的性命。”
“好,那你也要小心。”萧靖川吻了吻他的手背,心下有点不放心。
蓝司昀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叮嘱道:“切记,墨玉必须活着。”
“我记住了。”
萧靖川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在乎墨玉的性命,但是并没有多问,因为眼下有更紧要的事。
萧靖川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