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川抱着他,下巴搁在他的发顶,埋怨道:“不死不代表不会疼,不会难受。
你总是这样,仗着自已不会死,年纪大,总欺负我。”
蓝司昀抗议的掐了他一下,道:“明明是你仗着为师的宠爱为所欲为,每次都欺负我,还反过来埋怨我,谁不讲理谁心里清楚。”
“师父,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萧靖川抱着蓝司昀,第一次这样直白的开口,明明亲密无间的次数早已数不清,萧靖川却还是脸红了。
幸好黑夜里没有一丝光亮,可以掩盖他那一丝窘迫。
“嗯,乖,晚安,我的徒弟。”
蓝司昀最终还是把软磨硬泡的萧靖川留下来了。
萧靖川说的是对的,他的生命太短暂了,在蓝司昀的生命里就像一闪而过的流星,也像一道去不掉的疤痕。
……
翌日一大早,蓝司昀给萧靖川吃了一颗防瘟疫的丹药,事先嘱咐好注意事项,然后让他以徒弟的身份留在了身边。
户部尚书第一眼感觉有点熟悉,但是这人是国师大人亲自点名留下的,所以并没有怀疑什么,本分的做着自已的工作。
倒是萧靖川跟个孩子似的师父前师父后,蓝司昀只得不厌其烦的应着。
肉眼可见的灾民,看见有东西就要抢,一路上很是疲惫,好不容易才到了雁州知府府。
雁州知府是个中年人,穿着朴素,为了水患忙得焦头烂额,头发花白。
知府亲自来迎接蓝司昀和尚书,然后安排了客房,还有人手的分配,粮食的分发等等。
蓝司昀和尚书也没有闲下来,稳定人心,施粥,带着锦衣卫官兵挖水渠,还有太医带的药材分配,治病隔离等等。
外面的雨没有停下过,所有人都冒着雨,萧靖川也不例外,为了不让人皮面具露馅,特意避开了会淋到雨的地方,加入了太医的团队。
但是他不懂医理,每天只是干苦力,熬药搭棚,处理死人的尸体。
蓝司昀在施粥棚和药棚两头跑,尚书和知府在忙着让水流到其他地方,该堵的堵,该疏的疏。
脚不沾地的忙了整整十日,情况才算是稳定下来。
瘟疫肆虐了十日,才有了活下来的案例。
由于干净的水稀缺,蓝司昀喝的都是自已带的酒,整天就是醒酒药掺酒当饭吃。
雨也下了十天,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雨停了,瘟疫有活下来的人了,药方研究出来,水也改道了,虽然淹掉了田地,但是人好歹活下来了。
知府给蓝司昀汇报着情况,尚书累得晕倒,休息去了,带来的人也有很多没能幸免,在瘟疫中死去了,修水渠时被淹死了,比比皆是。
“蓝司大人,如今水流出去了,但是都是淤泥,良田全部被毁,接下来的一年里,恐怕要有很多人饿死。
药材已经用尽,您给的丹药也用完了,活下来的大多都是年轻人,尸体太多,需要一起焚烧,但是恐怕会让灾民大受打击。
粮食也快没了,只剩下银两,但是粮商心黑的很,想发难财。
……”
知府一一汇报着,蓝司昀眼下有点黑青,旁边是晕掉的萧靖川。
萧靖川每天也是尽心尽力,看见蓝司昀那样辛苦,心疼的不行。
最后萧靖川因为长时间没有睡觉累晕了,蓝司昀还站着。
蓝司昀给萧靖川处理着被水泡到的伤口。
伤口已经有了一些腐肉,他竟然才发现。萧靖川为了能够多多出力,多组织大家,更害怕蓝司昀担心,愣是一声没吭。
萧靖川在木板床上躺着,晕倒了还疼的直冒冷汗,意识模糊。
蓝司昀有很多药,但是没有麻醉,麻沸散现在也是稀缺药品,能省则省。
蓝司昀冷笑道:“粮商想发财?不难解决,在绝对的武力和权利面前,什么计谋都不管用。”
第 32章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