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撒娇。蒋长风冷眼结出了这个答案。

可转头他便低低“嗯”了一声,说:“给你的。”

“但你要告诉我,你和我哥是怎么上床的。”

蒋长风好像很好奇。

顾玉宁收完钱后,心底的难为情早就消失,他关系很好一样伸手想拍拍蒋长风的肩膀,又因为坐着的这个姿势没有够到,尴尬的收回手,身前的人却缓缓放低了身体。

顾玉宁以为他站累了,想蹲下来,没有在意地说:“要我搬一个板凳给你吗?”

蒋长风摇摇头拒绝。

顾玉宁回归正题,说:“对那种事情好奇吗?我都懂的。”

毕竟十七八岁的少年,哪有人会不好奇那方面的知识。

只是顾玉宁从没有想到,在村里长大,一路考进县城里上学的蒋长风会不知道人和人之间是怎么上床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但他不好奇啊。

顾玉宁索性胡编乱造,谁让蒋长风看上去好糊弄。

“其实没什么值得好好奇的,人都是一个样子,上床就是把衣服全部脱掉,然后关上灯,他弄弄我,就好了,没什么其他内容。”

少年说得很自信。

蒋长风适时地开口,音调很低,偏冷质感,“可昨晚你和蒋安晃上床的时候,没有关灯。”

“……”

顾玉宁一惊,睫毛因为蒋长风的这句话,慌乱地颤了下,脑海中属于昨晚的画面不断出现,蒋长风怎么会知道他跟蒋安晃弄的时候,没有关灯?

他怎么看到的?

不对……应该是他还知道多少?

此刻,哪怕顾玉宁再怎么笨,都察觉出了蒋长风是在耍他,这人分明什么都知道。

心跳陡然乱了一个节拍,顾玉宁罕见地慌乱,却没有说话,只无措地抿了抿嘴巴。

蒋长风道:“嫂子怎么不说了?”

他眉眼漆黑立体,隐隐间能够看出一丝蒋安晃的影子,只比少年小了一岁的蒋长风说:“我在隔壁听了一夜,嫂嫂猜,我听到了多少东西?”

顾玉宁不语。

蒋长风说:“嫂嫂被我哥弄得爽吗?连‘老公’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可我好奇,我哥他不是不举吗?他是怎么让嫂子你舒服的?”

“你……”

顾玉宁在此刻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却已经迟了。

蒋长风本不想这么快与顾玉宁挑开这层遮羞布,可他还是说了,不受控制的将这些话脱口而出。

顾玉宁起身想走,却被蒋长风陡然抓住手腕留下,“嫂子走什么?”

顾玉宁眼底涌出些水雾,他在害怕,强撑着说:“我是你嫂子……放开我!”

似乎是“嫂子”这句话刺激到了蒋长风的某个神经,在顾玉宁使劲挣扎时,他松开了手腕。

见此,顾玉宁忙不迭的离开了这里,活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疯了。

真是疯了。

回到和蒋安晃的婚房,顾玉宁抖着手反锁上屋门,又怕不保险,将柜子推着堵在门口,才坐在床边,身上冷汗香汗冒个不停。

他慌忙掏出口袋里的钱,想要走,毕竟谁能想到,蒋家的两兄弟各有各的毛病,一个意外残疾,硬不起来,一个心理上有毛病,竟然偷听自己大哥和嫂子做爱的声音。

顾玉宁半点不觉得是他喊得太大声的原因,怕得小脸发白,可看着手里的十块钱,又泄了气。

他暂时还不能离开蒋家,毕竟就十块钱,他怎么变成有钱人?

逃到了城里,然后呢?刷盘子?做苦力?顾玉宁可干不来那些活。

他娇气死了。

但要是回自己家里,先不说顾父顾母会不会追问缘由,光是村里人的闲言碎语,都能让顾玉宁出不了家门。

两条路都走不通。

可已经想不出来办法的少年泄气般倒在床上,看着自己手里的十块钱,看着看着,就笑